傷心落魄,卻又毅然果決的尉遲央隨漢高和魯爾森登上了遊艇,在遊艇開出去上百米遠的時候,郎戰忽然瘋了一樣衝上潛艇艦橋。然後,他望著已經隻剩一點朦朧燈光的遊艇,右手揮出,一拳直接在艦橋上砸出了一個十幾公分的癟坑。
“加百列,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科爾出現在他身後,小心的躲開一點距離,感歎道。
心頭一股哀怨情緒終難壓抑,郎戰仰首發出一聲嚎叫——“嗷!”
郎戰根本不信任泰特,所以在開條件的時候,他才會那般的肆無忌憚,而根本不去考慮對方的立場。
尉遲央絕不會想到,就在那一天晚上,郎戰孤身站在潛艇的艦橋上,一站就是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一十的時候,科爾在下麵喊他:“加百列,快下來,米國軍方有回應了。”
不知道是不是吹了一夜湖風的原因,郎戰整個人身上呈現一股頹喪之氣。好吧,這是我們的郎大官人第一次失戀。他沒有哭哭啼啼效小兒女狀,心性已經足夠堅韌了。
這樣的郎戰,令科爾有點怕他。待郎戰下來,他立刻讓得遠遠的。
郎戰才沒心情搭理他,走到屏幕前,他掃了一眼,眉頭輕輕一挑,問:“如果我們現在去河口,那些米國大兵——”
“你還怕他們打你黑槍?”科爾反問。
郎戰想想也是,不再言語,開始操控潛艇。
河心島,米軍臨時指揮部,三角洲特種部隊的傑夫少校接到報告,獲悉目標潛艇正向河心島駛來,他忿忿一拳擂在麵前的簡易桌子上,低吼:“他~媽~的,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感到憋屈的絕不止傑夫一人,此刻,在西區的某個洞~穴內,樸韓英也正怒聲喝問拉斐爾。
拉斐爾的表情相當平靜,他聳聳肩說:“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這個世上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恒的敵人——這句話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利益?加百列殺了那麼多人!”
“你好像也殺了不少,”巴卜拉忽然插上一句。
樸韓英的矛頭本來對準拉斐爾,被巴卜拉打岔,怒氣登時有了新的發泄對象,她衝他怒吼:“巴卜拉,你究竟是哪一邊的?”
“我覺得這是聰明的做法,華國不是有以夷製夷一說嗎?我倒是好奇,以加百列的性格,他會上當嗎?”
郎戰會上當嗎?
五邊形建築內,隨著凱森斯奉雷烏斯之命將一份情報資料交給泰特,幾分鍾之後,泰特直接將手上的咖啡杯摔在地上,並嘶聲怒吼:“混蛋!為什麼之前沒有人告訴我這些?!”
情報資料內容比較豐富,既有文字敘述,也配有不少的照片。而情報的中心內容就一個,指出華國女記者尉遲央和加百列不僅是舊識,還應該是情人關係。
泰特以華國政府的外交照會為借口與郎戰進行談判,並始終將保證人質的安全放在明麵上,如果沒有這份情報資料,那麼他這麼做就是善於利用外部條件,是非常高明的手腕。而現在有了這份情報,他之前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有眼無珠,手握寶藏而不自知,用自作聰明來形容都不足以詮釋他的愚蠢。
潛艇靠上河心島的臨時碼頭,等候在岸上的傑夫舉起右手做出個手勢。登時,一片輕微的哢哢聲響起,米國大兵們子彈上膛,一個個做如臨大敵狀。
五邊形建築內,泰特和福斯特緊張的盯著麵前的大屏幕,他們看到潛艇艦橋上的密封艙蓋打開,兩個人相繼出現,泰特在麵前的鍵盤上敲擊了兩下,將辨識度調到最大。
郎戰走上艦橋,隔著七八米的距離,傑夫注意到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並向身後左右幾個方向各瞥去一眼,心髒不禁狂跳起來。那幾個方向,正是幾個狙擊手的埋伏地。“野獸一般的危險直覺,”心中給出這樣的判斷,傑夫的呼吸便粗重了一線。
“加百列?”他問。
“這裏你負責?”郎戰反問。
“是。人質呢?”
“人質?放了。”
“什麼?”傑夫驚呼起來。
隔著四五米的距離,郎戰身子稍稍往下一挫,舒展開的時候整個人騰空躍起,直接跳上河心島。然後他回頭看向科爾,問:“老頭,要幫忙嗎?”
科爾全身裹在一件長袍裏,整個人隻露出一雙眼睛。五邊形建築內,泰特仔細的看了看,眉頭深鎖:“這應該是個男人。”
福斯特右手摸著下巴,說:“應該就是那個翼裝人。”
“尉遲央呢?她還在潛艇裏?”
“將軍,獅虎獸的人呢?您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