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冬臨叫起來:“不行,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我們一起來的,當然要共進退!”
杜岡紅著臉不吱聲。周力掏出卡交給郎戰,叮囑道:“打不過趕緊跑出來。”
郎戰對郭冬臨說:“我們的目的是救人,真的打起來,我怕照顧不到你們。”
郎戰說話還是有技巧的,他沒直接說“你們會成為累贅”,這已經頗為照顧郭冬臨等人的麵子了。
郭冬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郎戰的話外之音,他豈能聽不出來。可是,自己等人確實打架不行,聰明點的做法,似乎讓郎戰孤身進去才是最好的選擇。然而,作為“兄弟”,這豈不是太不仗義了。他想了想,眉頭一挑說:“這樣,我們分兩批進去,裝作不認識——這樣總行了吧?”說完,他眼巴巴的看著郎戰。
郎戰眉頭微微一皺,咬咬牙說:“那就這樣!如果情況不對,你們不要管我,立刻跑路!記住了!”
杜剛其實並不想進去,可是他更怕一個人留在外麵,在郭冬臨和周力邁腳後,咬咬牙,跟了上去。
瓦卡乃是非之地,應該是從成本計(為了逃跑方便),瓦卡的酒店和旅館都顯得比較簡陋。
郎戰走到由毛竹做成的吧台前,對後麵站著的一個一臉精明,大約二十五歲左右穿著佤族傳統服飾的女子說:“我找人。”
佤族女子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問:“你找誰?”
“蔡莉,剛才被你們綁進去的女學生,她是我的同學,”郎戰說著,緊盯著佤族女子的眼睛。
佤族女子顯然也是一個狠角色,眼睛眨了一下,臉上布滿寒霜,眼睛瞪圓了。不過僅僅維係了一秒鍾不到,她一低頭,又趕緊將目光移開了。
郎戰淡漠的眼神中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閃現一股“狼性”(郎一刀的評價),這也是他從小就不受小夥伴們乃至周圍人群接受的主要原因。試想,平白無故的,誰願意被一隻狼盯著?狼的眼神是怎樣的?佤族女子現在就有了深刻的體會——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該有的眼神。不過,對於自己居然被一個少年用目光給擊敗了,她顯然相當的羞惱,嗓門提起來,她尖聲說:“小哥,你看走眼了,我們這裏沒你什麼女同學。”
郎戰頭往前微伸,冷然說:“我是華國人,我們從蠻山一直追到這裏。你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驚動華國警方吧?”
郎戰家雖然沒有電視,但是每天課餘的時候會到學校的報刊欄前轉轉,所以知道華國在瓦卡還是有相當影響力的。他直接道破這件事,佤族女子的麵色便更加不善了,右手在麵前的鍵盤上胡亂的按著,她說:“我知道你是華國人,可華國人在我們這裏也得守規矩。小弟弟,你愛護同學是好的,不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聰明人才會活得久一些——”
赤果果的威脅,這讓郎戰非常惱怒。少年人自尊心超強,總是更容易被激怒。
“那我要求和你們打擂台!一局定勝負,三局定勝負,隨便你們挑!”郎戰忽然昂起了腦袋,他此時的身高已經有一米六五左右,這讓身高隻有一米五幾的佤族女子在他麵前登時變得更加壓抑了。
“你知道規矩?!”佤族女子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居然像是道上混的,問,然後向他伸出手,說:“那行,不過我先得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多少?”
佤族女子仰頭斜睨著他,說:“看你還是小孩子,不欺負你,十萬!一局十萬——”
“等等,”裏麵忽然傳出一聲斷喝,郎戰循聲望去,看見一個光著上身,胸前紋著一個虎頭的中年漢子昂首闊步的走了出來。
中年漢子一臉痞相,臉上的橫肉跳動著,用嘲諷的眼神打量了郎戰兩眼,說:“小孩子,不好好讀書跑來瓦卡鬼混,你家裏人知道嗎?”
“你是這裏的老板?”郎戰問他:“我的話你聽到了,你怎麼說?”
“哪裏來的混賬小子,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前一句話,中年漢子還說得慢吞吞的,後一句話突然提速,語音也高了起來。他的眼睛緊盯著郎戰,目露凶光。
郎戰麵無表情的和他對視著,眼瞼邊緣開始充~血。害怕當然是有的,不過既然追到了這裏,什麼都不做的話,郎戰覺得自己以後都不會安心的——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心靈深處,有什麼在低聲嘶吼著,這讓他的眼神變得相當的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