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和郎戰在前麵自說其事,花花公子在後麵聽到,他咧咧嘴對茜拉說:“兩個失去了生活樂趣的家夥。”
“加百列是華國人?”茜拉小聲問,問著還將花花公子喉間的喉音麥給扒~開了。
“華國人。”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華國傭兵。”
“華國傭兵在琺國很常見的。琺國海外雇傭兵團裏麵,有很多華國人。”
“除了加百列,你聽說過其他有名的華國傭兵嗎?”
“也是。”
“我聽說他屬於後天轉基因人?”
花花公子麵色不變,眼眸卻縮了縮。
茜拉繼續說:“貝德維爾神父說,像加百列他們,已經不能稱其為人了——”
花花公子這下再也忍耐不住,停住腳步,轉頭冷冷的看向她。
茜拉對上他冰冷的眼神,心肝一顫,趕緊說:“我,這並不是我的想法。”
花花公子和郎戰相處的時間並不長,然而現在,他已經將郎戰視為自己真正的兄弟。傭兵之間的情感,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華國有四鐵之說: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髒。同一個傭兵隊的傭兵之間,除了沒有同過窗,其它三鐵都占全了。而似花花公子,他更不止一次被郎戰救過命。這樣的交情,已經足以用不是兄弟而勝似兄弟來形容。“不能稱其為人”——這即使不是對一個人最惡毒的攻擊,也應該能排到前三位。花花公子如何能忍?
“加百列是我兄弟!有他在我背後,我會感到特別的安全——作為我的女人,我希望你能牢記這一點!”他壓低聲音說,眼神凶狠,語氣中透著一股殺氣。
作為傭兵,這才是花花公子的真正麵目吧。茜拉應該是第一次見識到,立馬被鎮住了。
郎戰不知道因為自己的關係,花花公子和他的馬子之間剛剛發生過一次口角。白毛說他已經勘破了,他不知道自己勘破沒有,不過,正如白毛所說:既然入了這一行,如果我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們——確實就這麼簡單。
此後的時間裏,他們又遇到了好幾支傭兵隊伍,在郎戰毫無征兆的開槍打死了一個探頭探腦的窺探者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遠遠的感覺到了他身上凜冽的殺氣,之後遇到他們的傭兵,無不選擇了快速抽身而退。
淩晨兩點的時候,在經過短暫的休息後,郎戰他們遇到了進入迷宮之後的第二個挑戰。毫無征兆的,一場暴雨傾盆而下,在無處可避的情況下,郎戰他們很快就被澆了個透心涼。以傭兵們的體質,又是熱帶氣候,淋上一場雨真沒有什麼。然而,對於蘿莉和花花公子還有鷹眼三個負傷的人來說,如果長時間泡在雨裏的話,誰也不知道會誘發什麼。
郎戰將蘿莉拉到自己身邊,把戰術包取下來頂在頭上,在其他人聚過來之後說:“看這雨勢一時半會停不了,必須找個地方躲雨。”
“沿途沒看到山洞之類的地方,躲到哪裏去?”茜拉說。
天使的人現在對郎戰的觀感比較複雜。茜拉和花花公子短暫的爭吵,沒有避開他們。他們再看向郎戰,眼神中便不自然的帶上一絲敬畏,同時又帶有一點憎惡。
人有信仰當然是好事。隻是,當信仰和現實產生衝突的時候,往往,信仰就會變成矛盾的根源。
郎戰左右看看,對蘿莉說:“我來想辦法!你堅持一會。”說完,他將包放下來,抽~出砍刀走向旁邊用來間隔通道的林子。郎戰讓鐵匠幫他定製的砍刀,之前在前往蛇林的途中已經充分體現出了它的用途。現在,在需要伐木的時候,它則成了非常實用的伐木工具。砍刀鋒利,刀背上有差不多三十公分長的鋸齒帶。郎戰連砍帶鋸,十分鍾左右的時間就伐倒了六棵碗口粗的樹。他又花了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便利用這六棵樹打造出了一個占地五六平方米的樹棚。
當一小簇火苗在樹棚中被點燃,不僅蘿莉的眼眸中多了一絲暖意。茜拉等人再看郎戰,都覺得順眼了許多。不管是不是後天轉基因人,知道為他人考慮,會照顧女生,這個人的本質肯定不差。或者,他至少還保留了人的本質。
五六平方米的空間,九個人擠在一起,其中還有裝備了單兵外骨骼顯得特別粗~壯的花花公子,這顯得非常的擁擠。郎戰待了一會便忍受不住走了出去。以他的體質,哪怕心口處的傷口還未能完全複原,但是淋一會雨真不算什麼。他背著戰術包在距離樹棚大約四五米的地方抱槍席地而坐,在蘿莉讓他過去擠擠的時候,他揮揮手,眼睛閉上,竟似準備在這大雨裏席地幕天的睡上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