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縱橫四海 第三百八十六章要遭(1 / 2)

直到郎戰靠近了穿著紅色羽絨服的金發女子,木船上的人才如夢初醒,不少人第一反應是跪在船艙裏做頂禮膜拜狀,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確實,郎戰出現得太突兀了,很容易讓人往一些比較神秘的地方聯想。

郎戰將金發女子托上船之後,尷尬起來。離得近了他才發現,這艘排水量充其量隻有一兩噸的小漁船,上麵居然裝了將近四十個人。這直接導致漁船的吃水線僅比海麵高出二十公分左右,在海浪的撲打下,好似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船長或者說領頭的是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人,他真誠的對郎戰說:“先生,萬分感謝。如果不是您,克勞迪婭小姐一定會沒命的。先生,您,您的船呢?”

老人問出這樣的問題並不奇怪。郎戰現在的樣子和精神狀態,如果他說自己已經在水裏泡了三四個小時,絕對不會有人相信。所以在老人和他的同伴們看來,郎戰應該是在附近下水的,下水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因為這樣才符合邏輯嘛!至於他們為什麼沒有在附近看到船,也許郎戰駕駛的是一艘快艇呢?

“我沒有船,”郎戰想了想,誠實的答道。他已經猜出了這群人的身份,這是一群可憐人,他們這兩年經常出現在世界各大媒體上,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做敘利亞難民。郎戰腦海中一旦跳出“敘利亞難民”這個詞語,麵前很自然的就出現了如下一副畫麵,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趴在海灘上,遠處,幾隻海鳥正在自由的飛翔。華國有句老話叫“亂世人不如太平狗”,對照這幅畫麵,在將狗換成鳥之後,簡直是再貼切不過的寫照。

“您沒有船?那您——先生,那請您上來吧,雖然擠了一點,”老人說著,看向郎戰的眼神再次充滿了虔誠。

好吧,他們又再次回到了原先的軌道,開始將郎戰的出現和一些神秘事件牽連到了一起。

郎戰沒有立刻回應老人的邀請,而是將目光投向船尾的那台柴油機,問:“發動機壞了?”

“是的。”

“我也許可以幫上忙,有工具嗎?”

“有的有的,先生,您真是我們的貴人。”

“您客氣了,還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漁船超載太多了,乃至於郎戰不找點借口都不好意思上船。他爬上船之後,從老人手上接過一把活動扳手還有一把起子,立刻投入了工作。

期間,老人翻出一條毛毯遞給郎戰,被他拒絕了。“我不冷,”他說。郎戰是真的不冷,隻是船上的人是無論如何不信的。所以他們看向郎戰的目光更加虔誠和和善了。

“油路堵塞,有備用軟管嗎?沒關係沒關係,我來想辦法。”郎戰並不是機械師,之前他甚至完全沒接觸過機械維修。好在有妮娜灌輸的資料,所以,經過最初的無處下手之後,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熟練、越來越快,在從油桶裏截取了一截軟管,換掉損壞的油管之後,成功的發動了機器。

柴油機的轟鳴聲中,船上的人齊聲發出了歡呼。“嘔嗬”的歡呼聲中,幾個少女乘此機會偷偷的轉頭看了看郎戰,臉上登時漲得通紅,眼神裏也幾欲滴下水來。金發女子此時也已經恢複過來,她應該不是阿拉伯人,所以無需像那幾個少女一樣“非禮勿視”,避免看到郎戰裸~露的上半身。“先生,謝謝您,太感謝了,”她和其他人交換位置,擠到郎戰身邊後向他道謝。

郎戰朝她微微點頭,讓開位置給負責操舵的一個大漢,對老人說:“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

“您叫我貝達老漢就行。先生,請問您貴姓?”

“您叫我小郎就可以。”

“xiaolang——是這樣嗎?”

“是的。”

“小郎先生,您是我們的貴人,如果沒有您,克勞迪婭小姐也許就會有性命之危,而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渡過這片危險海域。”

“您直接叫我小郎就可以,你們這是去哪裏?”

“希臘,您應該猜到了,我們是敘利亞人。”

郎戰通過和貝達老漢的交談,知道了克勞迪婭是一名琺國電視二台的記者。而貝達老漢一家以及他的親戚和鄰居們之所以敢乘坐一艘小漁船就踏上逃難之路,正因為有克勞迪婭居中策應。克勞迪婭向他們保證,將會幫他們取得難民的身份,並幫他們在琺國某地的難民營安家。

貝達他們是在敘利亞塔爾圖斯東邊的一個偏僻漁村下海的,從這座漁村到最近的希臘陸地克裏特島,即使不走一點冤枉路,距離也在九百公裏左右。九百公裏的距離,對於萬噸級的大輪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一艘小漁船,這就是一次充滿未知數的超遠航程了。

郎戰在貝達老漢的請求下,後來還是披上了一件毛毯。克勞迪婭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她身上同樣裹著一條毛毯。恢複過來之後,她記者的職業特性立刻暴露無疑,先還隻是不住的打量郎戰,後來就頂替了貝達老漢的位置,開始頻頻向郎戰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