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杜波依斯似乎對自己的巧勁運用很有信心,當然,也不排除他並不在意中村昇二的生死——將中村昇二扔出去之後就不管了。他看著走向自己的少佐,說:“師兄,你知道我為什麼來一本,我們就一並解決好不好?”說完,他也不等少佐回應,看向高位上的蘿莉,先深深的一鞠躬,抬起頭來笑著說:“小夜師妹,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我,你看,一得到信野想要強娶你的消息,我立刻就趕過來了。”
大衛·杜波依斯的話才出口,擂台下麵立時就炸了。而擂台上麵,原本針鋒相對的三方則齊齊朝他怒目而視,一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的表情。
坐在十二段下首的少佐一發出聲音,立刻就引起了郎戰的注意。這是一個熟悉的聲音,自己之前聽到過?在什麼地方?他是誰?郎戰看向少佐,大腦高速運轉的情況下,幾秒鍾之後就找出了相匹配的信息。
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十段”信野勇。
在都柏林,郎戰和十段有過對話,也是通過那次對話,知道他和蘿莉是師兄妹關係。有點出乎郎戰意料的是,這個名叫大衛·杜波依斯的西方人,居然也是蘿莉的師兄,而且聽他剛才所說,他和蘿莉的關係好像還挺特別。
“蘿莉喜歡這個西方佬?!”郎戰這樣想著,看向蘿莉。
蘿莉此時的狀態有些奇怪。二次元少女麼,站著都能睡著的人,走神不要太容易。自從郎戰的背影出現在她的視野中,她的軀殼就好像失去了靈魂一樣,眼睛縱然睜得大大的,可根本就沒有焦點。這種狀況,在郎戰將目光投射~到她臉上之後,就好像平靜的湖麵被倒入了硝酸一樣,立刻產生了強烈的化學反應。在一些不時關注蘿莉的人眼中,她本來空無一物的眼中忽然就有了神采,而她整個人也立刻活了過來。隔著二十米左右的距離,郎戰和蘿莉的目光在空中相接,郎戰麵上不動聲色,嗯,他此時也做不出聲色;蘿莉卻“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她生動起來的眼睛中先是浮現一絲詫異,稍後,則彎成了月牙。
郎戰用仿真麵具將自己偽裝成川崎,幾乎騙過了所有人,但好像並未能騙過蘿莉。
因為大衛·杜波依斯那句自作多情的話,蘿莉此時已經成了所有人的關注對象。這種情況下,她忽然做出這樣的舉動,高台和擂台上的人固然是是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在她目光路徑上的人,十之八~九則下意識的產生這樣的念頭:她在看我。
蘿莉其實是個美女啦,隻是郎戰一直沒有發現,或者沒去刻意留意而已。穿上和服的她,無疑又增添了幾分女人特有的嫵媚嬌柔,而少了一些二次元氣質。郎戰感覺不是很強烈,他身邊的一些幫派分子,小心肝“嘣嘣”亂跳、呼吸變重,其中一個不爭氣的,更直接留下了鼻血。
蘿莉左手邊,一個頭發花白,左邊臉頰上有一道傷疤的老頭順著蘿莉的目光發現了郎戰。不,川崎。他似乎感到很意外,先是低聲輕呼:“川崎俊彥?!”然後站起來,看向郎戰喊:“川崎君,你是男人嗎?”
一個女人,在事關自己終生大事的比武大會上忽然含情脈脈的看向一個男人,這意味著什麼,隻要是個成年人便都能猜到。如果郎戰是個男人的話,那麼,他應該立刻挺身而出,衝出來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傷疤老頭的話,立刻讓所有人都看向郎戰,包括大衛·杜波依斯。
傷疤老頭身後,一個中年人低聲說:“川崎不行的。”
傷疤老頭轉頭看了他一眼,認真的說:“這和行不行無關。這個時候,總得有人站出來——大島君——”
“大島君”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他坐在傷疤老頭的右後方,聽見傷疤老頭喊他,“哈伊”一聲,低下腦袋做出一副聆聽狀。
“選拔的事情是你具體負責的,如果失敗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閣下——”大島君頭垂得更低了,聲音更帶上了一絲顫音。
“太不像話了,我們可是一本最大的暴力團。可是大家看看,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筱原六代目屍骨未寒,我們這些手下,難道連他的唯一後人都無法保全嗎?”
這一下,不僅大島君,所有人都低頭“哈伊”起來。
高台上發生了什麼,郎戰是不可能知道的。他知道了也不會在乎。山口組如何和他有半毛錢的關係?他來一本隻是為了救出蘿莉。本來,他還想低調一點,省點力氣的。現在,既然蘿莉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又有人拿他“川崎”的身份說事,他自然樂意順台階而下,將“川崎”這個身份用到極致。川崎想必不會預料到,他有一天會成為明星人物。嗯嗯,郎戰心善,倒沒有將他弄死。不過單單腦袋被被塞進坐便器裏,就已經足夠讓他印象深刻乃至銘記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