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一陣寒暄,眼鏡男接下來的一番話,則直接讓內田龍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金城先生、鬆山女士,是獨立黨黨魁內田龍閣下讓我們來的,他讓我們特地給你們帶來最誠摯的慰問,希望你們能夠節哀——”
眼鏡男這番話還沒說完,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來:“節哀,您什麼意思?我們為什麼要節哀?”
“鬆山女士,請您冷靜一點。我知道這對您和金城先生來說是個非常沉痛的打擊——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比這更悲慘的事情了,”眼鏡男說這番話的時候一副悲天憫人的口吻,如果郎戰不知道金城愛還活著,他說不定也會信以為真。
“您是說,您是說愛子她,愛子她?”一個顫抖的男聲出現了,正是金城俊男的聲音。
郎戰麵無表情的看著內田龍,內田龍的表情同樣陰冷,同時,他眼角的肌肉則在小幅度的抽~搐著。
“……抱歉,我們得到消息以後第一時間就展開了營救,可是您知道,琉球雖然名義上算是我們的土地,但它真正的主人卻是米國人。我們去晚了一步。米國人告訴我們,說,說金城小姐——”
“為什麼?米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愛子,她,她還是個孩子啊?!”鬆山常子歇斯底裏的喊叫起來。
“鬆山女士,請您放低音量,米國人,米國人在外麵呢,他們已經全麵封鎖了這裏。”
……
“他在撒謊?”郎戰問內田龍。
內田龍:“當然。金城小姐現在活得好好的。”然後他問身後的目:“目,這個家夥是哪個組的?”
“閣下,他,他是我發展的,他對我說要去拜訪一下金城夫婦,為遊行抗議采集素材。我沒想到他會采用如此極端的辦法哪?!”一個四十歲左右,腦門發亮的中年男子低聲說,他的腦門上,此時已經滿是汗水。
郎戰本還奇怪米國人為什麼會貿然采取行動,聽了這段錄音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眼鏡男搗的鬼。在眼鏡男的唆使下,金城俊男發誓說會對駐琉球米軍展開報複。這個時候,眼鏡男居然說他能搞到炸彈,這就難怪外麵的米國佬會如臨大敵,立刻派出士兵和一本警察上門拿人了。
“他叫什麼名字,是土生土長的琉球人嗎?”
“他叫佐藤後一,奄美人。”
“他在組織裏什麼級別?”
“社區負責人。”
“陰謀,肯定是一本人的陰謀。這個佐藤後一,他要不是一本的特工,要不就已經被一本人給收買了,”內田龍說著看向郎戰,頓了頓,解釋道:“我們獨立黨的宗旨,從來都不是暴力對抗。我們琉球總共才一百多萬人,根本沒有武力對抗的資本——”
郎戰朝他擺擺手:“您沒必要和我說這些——金城愛呢?我必須立刻見到她。就算佐藤後一不是你們的人,你們對金城愛沒有不良居心,但是你們能保證你們當中隻有一個佐藤後一嗎?”
“‘嗯哼’先生,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米國人正在通緝你。一個小時前,米國海豹突擊隊駐琉球中隊的中隊長肯尼剛剛帶人趕到首裏城醫院。也就是我們的黨員表現得比較堅決,否則的話,她已經被帶走了。您這個時候去見她,無異於自投羅網。”
“我自有辦法。”
“金城先生和鬆山女士的死讓我非常的內疚,我對他們的在天之靈發過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證金城愛小姐的安全。”
郎戰看著內田龍,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內田龍所謂的發誓,所謂的不惜一切代價,當然是鬼話。如果郎戰沒有失憶,他分分鍾就能窺破他的真實意圖。而即使失憶,本能的提醒,還是讓他第一時間對內田龍的話持懷疑態度。“難道您以為我會害她?”
“您當然不會害她,可是,她卻可能因為您而被米國人傷害。海豹突擊隊您知道的吧?這可是當今世界上是數一數二的特種部隊——”
“她在首裏城醫院?”
目忽然插嘴,冷冷的對郎戰說:“‘嗯哼’先生,我必須提醒您,這裏是琉球,而不是華國——”
郎戰掃視他們一眼,目光落到內田龍鼓鼓的太陽穴上,不無嘲諷的說:“您好像練過功夫?”
眼見氣氛越來越僵,下一刻好像就會打起來,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宮本弱弱的說:“‘嗯哼’先生,如果您堅持要見到金城小姐,我,我有一個主意。”
所有人都看向他,內田龍鼓勵道:“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