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核子從胸前戰術包裏拿出一個類似平板電腦的裝置,打開電源,屏幕點亮之後,一個界麵跳出來,上麵便出現若幹紅點。他目瞅郎戰,一點點的放大屏幕,當屏幕上隻剩下五六個紅點時,他看看屏幕再看看郎戰,傻眼了。“不對,”他說。
“納尼?”白石三成問。
“鎖定不了。”
“鎖定不了?”
“是,他身上一定穿有防紅外設備。”
“那怎麼辦?”
七段:“手動操控就是了。”
包括七段在內,一共十三個核子組成三道防線將郎戰團團圍住。郎戰停止移動,眼珠子正緩緩轉動著,忽然眉心刺痛,他轉頭望去,便和那個負責操控微型導彈發射裝置的核子遠遠的打了個對眼。
眉心刺痛,這是本能察覺到了危險。毫不猶豫的,郎戰向這個核子衝了過去。
七段見狀,喊:“攔住他,打他的四肢!打他的四肢!”喊著,他停住身形,據槍向郎戰瞄準。
“叭叭——咄咄!”槍聲再次響起。
鋼鐵公寓內,海東青本來正用蘸水毛巾給兩個孩子做著物理降溫,槍聲再次密集炸響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走到水池邊上,將自己的腦袋放在自來水龍頭下麵,將水量開到最大,任由水流衝刷著自己的腦袋。
海東青也感染了。科恩博士至死都不知道的是,SRRA病毒其實並不是流感,而屬於一種鼠疫的變種。這種病毒最可怕之處,在於它對人體的傷害是由弱轉強的,真正開始對人體造成致命傷害,是在病毒繁殖到一定的量之後,中間會有十天左右的潛伏期。也就是說,人一旦感染了這種病毒,十天之內是最佳治療期,而一旦過了這個期限,哪怕能夠治好,身體也會留下永久性創傷。
作為特工,時刻保持頭腦的清醒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海東青感覺到自己發燒了,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判斷能力受到了影響,他也不管這種降溫方式會否對自己的身體帶來永久性傷害,毅然而然就去做了。公寓內的其他人不明就裏,看到他用這種自殘式的方式給自己強行降溫,登時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中村大夫這是怎麼了?”有世衛組織的一個工作人員看到,擔心的問。
“他也被感染了啊?”另一個工作人員說。
而沒議論幾句,隨著外麵的槍聲變得越發密集,他們談論的中心,很自然的就過渡到了郎戰的身上——
“聽肯尼隊長的意思,那個加百列好像蠻厲害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突破一本人的封鎖,把抗體成功送到瑞士去。”
鋼鐵公寓的大門後麵,從槍聲再次響起開始,肯尼和魯尼就表情嚴峻,便顧不得說話了。分把鍾以後,海東青拖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到大門邊,對肯尼說:“肯尼隊長,給我一支槍。最好是短槍。”
“你要槍幹什麼?”肯尼皺起眉頭問他。
“這不是加百列一個人的事情,我覺得自己有義務做點什麼。”
魯尼斜眼看著他:“你出去隻會成為他的累贅知道嗎?”
海東青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再轉向肯尼,說:“給我一支槍,不然我會良心不安的。”
肯尼和魯尼對視一眼,肯尼一咬牙,猛然將話麥摘掉,然後從身上掏出一支M9和兩個彈夾遞給海東青,問:“中村大夫,會用嗎?”
海東青:“打真人CS的時候用過。”
“好,我跟你一起去。”
“頭?!”魯尼一驚。
肯尼看了他一眼,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裏麵就交給你了。”然後從背上將步槍拉到身前,深吸一口氣,一把拉開了小門。
海東青早做好了準備,肯尼才把門拉開,他一個閃身便鑽了出去。肯尼跟上,當兩個人先後從小門門口消失,魯尼歎息一聲說:“平時總是叫我們不要意氣用事,事到臨頭,自己還不是一樣會感情用事——”說著,他爬到小門口,從身上摘下步槍,將槍架在了門檻上。
海東青一出現在公寓外,便警惕的掃視四周,然後就看到了郎戰奔馳的身影。
郎戰忽然加速迎著七段和白石三成衝了過去,核子們原本還想著堅決執行七段的命令,隻打他的四肢。但是,隨著他們扣下扳機,發現根本無法命中目標,而郎戰卻飛快的拉近與七段他們之間的距離後,擋在他前方的核子領悟到什麼,站起來,直接將手上的步槍調整為連射狀態,扳機扣死,晃動槍口,打出一條扇形彈麵,將子彈劈頭蓋臉的向郎戰潑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