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無人機專注的去拍鄂國人撒腿狂奔去了,沒注意到郎戰。信息中心內,小泉卻看到了這一幕,監控鏡頭下,他隻見到郎戰腦袋上的頭發突然豎了起來,不禁一愣。
維塔斯塔才打出新裝彈藥,跑進中的郎戰突然就感覺到一股壓迫感撲麵而來,呼吸都沉重了許多,他立刻站定,然後如同心有靈犀一樣,抬頭看向了那在半空中甚至連普通攝像機都無法捕捉到鏡頭的新裝彈藥。
琉球之戰打到現在,已經成了世界各國新型武器裝備和彈藥的試驗場。維塔斯塔剛剛打出來的新裝彈藥,就屬於其中一種。它的正式學名叫做音爆彈,而且,是鄂國軍工部門新研製出來的升級版音爆彈。普通的音爆彈,通過製造巨大聲響來幹擾和恐嚇敵人。而鄂國人鼓搗出來的這種新型音爆彈,在製造巨大響聲的同時,還能製造出破壞力超強的震蕩波。阿基姆擔心這枚音爆彈會毀掉附近的所有建築,正是因為這種震蕩波。這種震蕩波以極高的頻率向外傳遞,所過之處,任何物體就好像處於微波中一樣,會因為分子、甚至原子被破壞掉穩定構架而發生坍塌。這種音爆彈,鄂國人在進行試驗的時候,那些被用於試驗的建築、動物,在爆炸後看似什麼都沒發生改變,但是接下來,哪怕是一個小孩子輕輕的去推一把,破壞掉它們的原有力場平衡,那它們便會立刻分解,變成一堆粉末——
不僅是郎戰,蘿莉在開了一槍之後,本來正要拉動槍栓,卻突然停下來,也抬頭往郎戰看去的方向望去。她對麵的樓頂上,迪卡奧本來正在用射殺丙街道上的敵人,突然,他驚恐的回頭,並罵道:“SHIT!什麼東西究竟?!”
戰場上待久了的人,潛意識裏都會對未知危險有相當的感知力。所以,不僅郎戰和蘿莉還有迪卡奧感覺到了危險,那個打傷了大衛和大老王的兵蟻,本來正在往非洲野牛他們的方向去,此時先是停下,然後轉身就朝西邊狂奔。
天使島,正在做滴管試驗的科爾忽然心頭悸動,而他還沒感覺到什麼,旁邊放著的平板上突然響起了報警聲,他看過去,便看到平板上出現了一副心電圖。這幅心電圖走勢本來挺平穩的,但是就在剛才,卻突然劇烈的波動了一下。他立刻將左手湊到嘴邊,喊:“妮娜,奎安娜的心電圖出現異常波動,我現在走不開,你去看看!”聽到妮娜肯定的回複後,老頭皺起眉頭自語:“奇怪,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克雷米亞,韃靼宮的一個會議室內,娜塔莉亞本來正在做著演講,突然覺得一陣心絞痛,她的眉頭一下子擰緊了,手捂胸口說不出話來。與會者見狀,先是驚詫莫名,然後則關心的問她怎麼了,要不要叫醫生。娜塔莉亞擺了擺手,然後朝東北方向看了一眼,說:“好了,抱歉,我們繼續——”
華國燕京,戴著眼鏡的尉遲央同樣在做滴管試驗,她的反應最大,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就摔倒在地。然後,她心跳加快,就再也難以保持平靜。她放下手上的工作,認真的想了想,跑出實驗室,打開了手機——
郎戰此時的狀態,正是華國成語“須發皆張”的形象寫照。他的頭上,頭發根根豎起,眼睛瞪得溜圓,眼角都有撕裂的趨勢,身上的肌肉全部繃緊,雙手手臂上的傷口因此全部崩開,血跡立刻將繃帶染紅了。“必須做點什麼,必須做點什麼!”他腦子裏先是有這個念頭不停閃動著,接著“轟”的一聲炸開,眼睛變得通紅的同時,所見畫麵,登時染上了一層紅色——心中,有狼嚎的聲音響起,腦海中,一副狼嘯月的畫麵自然而然的出現,他的眼神,登時變得越發銳利起來。
血色視界重新降臨,時間的流逝登時慢了一拍。下一瞬,郎戰的眼眸微微一縮,整個人猛的跳起,在視野中看到一抹火光的時候,左手往前一撈。
維塔斯塔發射的新爆彈采取拋射方式發射,這注定了它的速度不可能太快,這正是郎戰唯一的機會。
經過火藥推射,又有重力加速度加持的音爆彈速度也許不是很快,但是力量卻極大,這對郎戰是個考驗。因為他一旦抓不住,或者抓錯了地方,比如撞到了前麵的觸碰式電磁引信,那麼,他接下來的下場,一定會變成一堆粉末。
郎戰左手撈出,立刻感覺到了一股下墜的力量,他剛剛順勢將左手跟著往下一沉,灼痛感傳入神經末梢,嘴巴登時疼得咧開了。音爆彈經過火藥推射,又與空氣進行摩擦,通體滾燙,溫度應該不下兩三百度。這樣的溫度,如果郎戰還是之前的郎戰,應該不難承受,可是在經過鐵島之戰後,他的身體已經發生了變化,皮膚不再像原先那般堅韌,登時直接被燙破,直接焦黑一片。劇烈的疼痛感,讓郎戰很想鬆手,但是,腦海中一個聲音在嘶吼著“不能鬆手,不能鬆手”,他咬牙屏氣讓左手合得死死的,這才勉力抓住了音爆彈,並在音爆彈下墜之力的作用下,跌落街麵,隨即一屈膝,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