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配備有醫生,自有醫護人員上前將森圖克抬走。在森圖克被抬走後,郎戰向稍遠處的小樓看了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一邊臉色不是很自然的畢奎琳臉上,說:“畢奎琳小姐,剛才的不要播。我可不想因此被告上人.權法庭。”
畢奎琳後知後覺才讓手下錄像,然後,當郎戰生生一腳踢斷森圖克的左腳,她好像才認識郎戰似的,整個人懵住,再看郎戰,目光便變得躲閃起來。
郎戰說完之後,垂手往一邊的座椅走去。畢奎琳看著他的背影,貝齒輕咬嘴唇,猶豫了一會才鼓起勇氣追上去,然後用她自己都覺得很糗的語氣問:“殿下,非,必須這樣嗎?”
郎戰轉身看著她,臉上似笑非笑,問:“什麼?”
畢奎琳深吸一口氣,勇敢的和他對視著,說:“我知道他頂撞您不對,但是作為士兵,他們就沒有質疑訓練內容的權利嗎?現在畢竟是文明社會。”
“文明社會?說得好。那麼請問,你覺得文明社會是怎麼來的?”
“當然,當然是全體人類努力發展而來的。”
“大謬。”
“什麼?”
“錯得離譜。你我之所以能夠享受文明社會,固然和全體人類前赴後繼的努力脫不了關係,但是最關鍵的還是因為有我們這樣的軍人。畢奎琳小姐,這其實是個很無聊的問題。我覺得,為安全和長遠計,你還有你的手下也應該參加訓練才對。ISIS和‘聖軍組織’可不是政.府軍。不管哪個國家的政.府軍,他們多少還要顧忌國際社會的看法和國際公約,但是極端組織和恐怖組織,他們是不在乎這些的。”
郎戰現在的心情很好。森圖克挑釁他,看似證明了他的威信不足,但是反過來看,何嚐不是給了他立威的機會。當兵的人信奉能力為王,他有理由相信,經此一出,其他本來有意要挑戰他的人,現在應該會老實下來了。
郎戰心情大好,當然就有人心情糟糕了。郎戰剛才特地朝小樓方向看了一眼,是因為他感覺到了窺探。
窺探他的正是格雷和馬西斯,心情糟糕的自然就是格雷了。
格雷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嘴裏喃喃念道:“這個家夥,這個家夥——他難道就不擔心我把他送上法庭嗎?他這樣的行徑,和恐怖分子有何區別?”
馬西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笑笑說:“您這樣可嚇不住他。傭兵本就是亡命之徒,更別提他出自天使,而且曾當過艾默生的血肉傀儡。他這樣的人,其實已經等同於兵器了。”
“可是森圖克怎麼辦?我答應森圖克的,如果郎戰真把他如何,我一定會幫他將場子找回來。”
“您可以嚐試這麼做,但是我建議您最好不要如此。加百列並不願意趟敘.利亞這趟渾水,你們歐安會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將他請過來,萬一激怒了他,讓他不惜代價撕毀合同,到時候怎麼辦?大局為重吧,如果亞列說的是真的,加百列進去以後肯定出不來。這不等於幫森圖克報仇了?”
“那就先讓他猖狂一陣子。”
是夜,淩晨一點的樣子,床上的郎戰突然睜開了眼睛。他若有所思的朝西邊看了看,然後歪著腦袋想了想,套上外套,躡手躡足的向外走去。
郎戰住的是一個帶客廳和洗漱間的小套,他手下的兵們,包括三個中隊長在內,住的卻都是集體宿舍。根據格雷給出的日程表,郎戰有兩個星期來磨合自己的第三特別行動大隊,兩個星期後,他們就將開赴戰場,以滲透的方式深入“聖軍組織”的基地,以嚐試對“聖軍組織”的高層進行斬首。
郎戰的小套外麵是凱利的單人間,郎戰經過她的行軍床的時候,她正好翻身,郎戰確定她閉著眼睛呈深睡眠狀態,這才放下戒心,輕輕的開門,走了出去。
郎戰才睡了兩個小時不到,他突然醒來,是因為心中產生了警兆。他感覺到西邊有什麼正在發生,跟著感覺走,很快就到了手下大兵們的宿舍。
大兵們一個中隊一個大號宿舍,讓郎戰心生感應的正是卡隆奇的第二中隊。
郎戰靜靜的站在第二中隊的宿舍門外,伸手碰觸到門鎖之後,感覺到不妥,又將手縮了回來。稍後,他全身放鬆,強行催眠自己,讓自己進入空靈狀態。這種狀態,郎戰是在克雷米亞躲在汙水坑裏的時候偶然間感應到的,後來在修習了狼形氣功之後,經過練習,現在已經能夠用類似催眠的方式讓自己快速的進入這種狀態。
進入空靈狀態,原本寂靜的世界登時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茲茲——”房間裏有微弱的電流聲傳出來,郎戰抬頭看了看,看到門上有兩扇窗戶,他伸出雙手抵住門兩邊的牆體,將身體提拉起來,然後雙腳再登上去,用蠕動的方式,一點點的提高身體,直到他的腦袋正好碰到門洞頂部的牆壁。郎戰才能夠透過窗戶玻璃看到室內,便感覺到了微弱的熒光,他順勢看過去,便看到了一個坐在床上的模糊的身影。今晚正好是陰天,屋外還有點亮度,屋內則就會伸手不見五指。否則的話,以郎戰的視力,他應該能夠分辨出人影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