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又是扭脖子又是提雙肩,這在石友國看來,堅持是赤果果的挑釁。他眉頭一蹙,眼睛裏有戾氣外放,對兩個手下喝道:“還不趕緊把他拿下?!”說著,掏出了手槍。
兩個憲兵對視一眼,其中所提警棍上帶著鞭子的右手一掄,鞭子帶起破風聲,向郎戰的腦袋抽去。
郎戰成功開啟了血色視界,已經能看到石友國三人的身影,看到這個憲兵右手掄起,左手伸出推了一把尉遲樂,雙膝一彎,人往前一躥,在鞭子抽中他腦袋的時候,左腳踢出,正中這個憲兵的右手手肘。“啪”聲中,郎戰隻覺得腦袋劇痛,左腳的力道不禁加了幾分。於是,空氣中前一秒才響起他腦袋被鞭子擊中的“啪”聲,下一秒,便有一聲“哢嚓”響了起來。
“喔——”有沉悶的呼痛聲響起,郎戰得理不饒人,左腳還在空中,右腳緊跟著踢出,正中這個憲兵的下巴,直接將他的下巴踢歪,並向後飛出,撞在石友國身上。
石友國本來正在更換彈夾,猝不及防之下被撞到,登時和這個憲兵跌成一團。
郎戰左腳落地,並不罷休,迎著另一個憲兵的拳腳斜裏一衝,拚著被他一拳擊中胸口,右手擊出,正中這個憲兵的左腋,郎戰五指並攏往上一掏,這個憲兵發出一聲悶哼,左臂登時垂了下去。他才起右膝想要頂郎戰的腹部,郎戰左手往下一按,然後再斜刺裏一衝,左肘飛出,正中他的胸口,將他撞得飛了出去。
“呯!”有槍聲響起,卻是石友國開槍了。郎戰沒看到黃色的彈道,稍稍一愣,然後就覺得麵部刺痛,他直接用右手一撥,碰掉了一件什麼東西。
郎戰碰掉的是一支強力麻醉針劑。這種特種部隊才有裝備的特型彈藥,據說能夠放倒一頭犀牛。石友國成功擊中郎戰後,特別留意針筒裏的藥劑被推進了郎戰的臉部,他獰笑起來:“一、二、三——”石友國原本想說的應該是“一、二、三、倒”吧,隻是,他才數出“一、二、三”,又一聲槍聲響起,他的聲音為之一挫,然後氣急敗壞的吼道:“尉遲樂!你敢,你真敢開槍打我?!”
第二聲槍響來自郎戰的背後,開槍的正是尉遲樂。她一槍擊中石友國的右手,直接將石友國的右手大拇指給掀飛了。尉遲樂打出這一槍之後,盡管臉色發白,不過眼神卻很堅定。“大不了上軍事法庭而已——”她尖聲說道,槍口一轉,照著窗戶再開一槍。
郎戰住的特護病房隔音效果極佳。而隨著“嘩啦啦”的玻璃破碎聲響起,外麵登時響起了驚呼聲還有腳步聲。
“你知道我叔叔是誰嗎?你,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飛雷、淩渡,用槍,出了人命,我負責!”
石友國氣急敗壞的聲音裏,郎戰將右手湊到嘴邊,用牙齒三五下扯掉繃帶,然後朝後一伸,說:“把槍給我。”
“不——你們不許動,否則我就——呀——”
尉遲樂的“不”,自然是對郎戰說的。而“你們不許動,否則我就”,針對的自然是飛雷和淩渡。至於最後的“呀”卻是被郎戰劈手將槍給奪走受驚發出的。
郎戰有槍在手,整個人的氣勢又有不同,他麵朝飛雷和淩渡,冷聲喝道:“飛雷?淩渡?你們真的準備跟著石友國一條道走到黑嗎?你們信不信?我現在立即開槍打死你們,事後我不會承擔一點責任。反倒是你們,哼哼,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石友國一聽,嘶聲喊:“飛雷、淩渡,我答應過你們,一定會保你們進‘龍之利刃’,拿下他,我立刻就給你們辦。”
郎戰冷笑起來:“石友國,你該多幼稚,才會說出這樣的話?飛雷、淩渡,你們真是憲兵大隊的?那你們應該清楚,政治部出的執行書必須有兩人簽名才能生效哪?我看你們身手還不錯,奉勸一句,切莫自誤!”說著,他槍口一抬,輕扣扳機。
槍聲響起,然後,石友國的慘叫聲也跟著響了起來。原來石友國身上並不止一把手槍,就在剛才,他用左手又拔出了一支手槍。郎戰這一槍和剛才尉遲樂那一槍有異曲同工之妙,廢掉了他的左手。兩隻手全部報廢,對石友國打擊極大,他慘叫兩聲,嘶聲問郎戰:“你,你的眼睛不是被繃帶蒙住了嗎?”
如果槍在尉遲樂手上,石友國未必敢開槍。郎戰從尉遲樂手上將槍搶過來,石友國以為他是為了幫尉遲樂擔責,還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他沒想到的是,郎戰即使被繃帶蒙住了眼睛,居然還能擊中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