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殺人叛逃的消息傳到尉遲樂耳中的時候,她正戴著眼鏡,埋首一台筆記本電腦上做著什麼。“郎戰怎麼了?你再說一遍?”尉遲樂抬起頭,看向身邊的袁興芬。袁興芬是她在特勤的戰友,一個長相清秀的南方妹子。袁興芬向尉遲樂傳遞消息後,出於好奇,多看了尉遲樂麵前的電腦屏幕兩眼,然後立刻暈了。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數字代碼,對於袁興芬來說,這就是天書。她閉上眼睛緩了緩神,說:“郎戰叛逃了,而且還殺了不少人。”
尉遲樂的反應弧真是夠長的,她眨了眨眼睛,然後才反應過來。她猛然站起,雙手抓住袁興芬的衣領大聲質問:“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袁興芬抓住她的手,將它們從自己衣領上拉開,說:“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再激動又有何用?”
尉遲樂揪著自己的頭發,痛苦的說:“不可能?怎麼可能?”
“你的手機呢?”
尉遲樂想了想,再在身上上下摸了摸,從褲袋裏掏出了手機。
袁興芬將手機接過去,按動按鍵,說:“果然沒電了。”然後,她四下看了看,問:“你在這裏呆多長時間了?”
“三天?四天——老袁,郎戰,他現在怎麼樣了?”
袁興芬笑起來,說:“就知道你一旦忙起電腦起來就會犯糊塗,你放心好了,郎戰還沒被抓到呢,”說著,她麵色一沉,又說:“不過啊,這個郎戰也真是喪心病狂,都是戰友啊,他怎麼就舍得痛下殺手?!”
駭客屢屢利用仁國椰子島軍隊的網絡安全漏洞策劃襲擊,給仁國軍隊造成了相當的傷亡,上次集結點事件之後,張衛青和錢萬裏都大為震怒,於是,便責成網安部門健全防火牆。尉遲樂作為網安方麵的專家,就被拉了“壯丁”。尉遲樂一旦投入工作,很容易忘我。這不,才短短幾天,她不僅忘了念念不忘的“郎哥哥”,甚至都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喪心病狂?他,他殺了很多人?”
“就我知道的,確認死亡的有兩個,重傷的七八個——”袁興芬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的留意尉遲樂的表情變化。
尉遲樂應該是終於醒過來了,她麵色一陣變幻,眉頭蹙起問:“他本身就是重傷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是重傷員?別逗了。一個駕駛摩托車都能飆出100邁速度的人,可能是重傷員嗎?現在很多人都懷疑,他受傷其實並不是太嚴重,他之前一直都是在裝病。你知道嗎?聽說,他之前在前線的時候,曾經和一個島國人親密相處過一段時間——你,你幹什麼?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怪滲人的——”袁興芬說著,往後退了兩步。
尉遲樂此時麵無表情,偏偏,一雙眸子亮得嚇人。袁興芬說話的時候,尉遲樂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結果才不過幾秒鍾,袁興芬就招架不住了。
尉遲樂平靜而堅決的說:“這中間絕對有隱情,我絕對不相信郎戰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情。”
袁興芬勉強的笑笑,說:“我隻是恰好知道你和他的關係,所以好心特地來通風報信——至於你信不信,隨你了。”
她這話出口,尉遲樂再看她一會,忽然淺笑起來,上前兩步,抓住她的手說:“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好啦,多謝了。我暫時走不開,如果你有他新的消息,立即通知我好不好?拜托了嘛——”
兩個小時後,椰子島東邊臨海的小海鎮,隨著一輛摩托車從鎮子西北邊的山林中衝出來,仁國椰子島總指揮部的監控中心內,二三十個盯著各自麵前屏幕的軍官中的一個忽然興奮的大喊道:“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了——”
監控中心的東邊牆上,是一塊碩大的屏幕,屏幕前,正站著以錢萬裏為首的幾個高級軍官。錢萬裏本正袖著手麵無表情的盯著屏幕,聞言說:“位置參數!”
“121.7207、24.6517。”
錢萬裏的右手上就握著一隻帶顯示屏的遙控器,他將這組數字輸入進去,先按下確認鍵,再按住放大鍵,大屏幕上的畫麵先是一陣變幻,然後就出現了郎戰騎著摩托車狂奔的影像。郎戰的影像才出現在大屏幕上,錢萬裏身邊的一個上校拿起手機,先開啟手機上的紅外功能,在手機發射出一道細細的紅色光線後,他調整手機的角度,以保證紅色光線牢牢的照住郎戰。
這個上校完成這個動作不久,徘徊或者行駛在椰子島多個地方的直升機和裝甲車、武裝摩托、武裝越野車,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完成轉向,然後往小海鎮方向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