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畢農好似沒有爭強好勝之心,用自嘲給自己找了個台階就下了。郎戰卻不敢掉以輕心,依舊保持著警惕——血色視界不會出錯,薑畢農身上特別是雙眼部位的色彩並無多少變化,那麼,誰知道薑畢農現在是不是在表演呢?玄學研究會?郎戰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在中山島遭遇島國甲兵府的時候,歐陽男曾經提過一嘴。而他再從薑畢農口中聽到這個名稱,第一反應,腦海中閃過了電視上網上見到的一些所謂的大師視頻,然後就聯想到了演員兩字。“出名的大師首先都是可以拿奧斯卡獎的優秀演員”——這句話也許有失偏頗、以偏概全,但是它既然能流傳開來,那麼總有他的道理。演技這東西,首要作用是騙人,次要作用還是騙人。有所區別的是,那些偽大師騙的隻是錢財、女.色,真正的大師、高手,他們要是騙人的話,肯定奔人命而來。
“你這小家夥一點都不好玩?難道說當兵的人都是這德行?”薑畢農繼續自說自話。
郎戰雙目依舊炯炯,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說:“你的肝髒好像不是太好。”
薑畢農笑了,問:“你還會看病?”
郎戰也笑了,說:“我會看氣。”
薑畢農沉默,郎戰陪同。過了一會,薑畢農從身上掏出一包煙和一直打火機來,直接丟給郎戰,說:“知道你抽煙,所以路過便利店的時候順便買了一包,不知道你可抽得慣?”
郎戰拆包包裝,右手食指輕輕一彈煙殼底部,便有一顆煙跳出來,空中打個轉,然後煙蒂朝上,飛入郎戰口中。郎戰將煙點燃,說:“謝了。”
“不存在,”薑畢農說著伸出左手,一抖,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塊電子表。他用右手在電子表上按動兩下,電子表的液晶屏便有一束光射出,在空中組成了一幅畫麵。畫麵相當少兒不宜,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裏麵的女主角是郎戰的熟人——尉遲樂。薑畢農躲在畫麵後麵,臉上似笑非笑,說:“郎戰,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不,甚至稱得上是妒忌。因為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師父家裏當傭人呢。你呢?不僅揚名全世界,而且有多達七八個女人。郎戰,這不公平——”
郎戰豈止是生氣,他的心中已經殺意盎然。“咄——”他嘴巴微張,才吸了兩口的煙激射而出,射向薑畢農。
薑畢農好似早有防備,也不見他的身子有何動作,人已經連同座下的椅子向右後方滑出去十公分左右,再偏了偏頭,便讓了過去。他隨即大笑起來:“哈哈,你生氣了?”
“你找死!”郎戰一字一句冷冷的說道,雙手一按椅子兩側的扶手,人已經騰空而起,半空中雙腳連踢,越過桌子踢向薑畢農。
薑畢農穩坐不動,左手手表上的光芒消失,右手一翻,手上多了一隻類似氣霧噴劑的東西。
一股噴霧被他按出,在郎戰整個人都被罩住之後,他兩腳一蹬地,讓椅子再向右後方滑出去一米多,同時嘴裏喊道:“倒——倒——”
郎戰躍起來的時候迅捷如豹、凶猛如虎,看起來氣勢十足。然而,隨著薑畢農喊出“倒——”就好像忽然有人從下麵很拽了他一把似的,讓他直接摔在了桌子上。霧氣中,郎戰用力掙紮著,然而,他就好像喝醉了酒似的,連重心都把不準,本來想要躍下桌子,結果卻直接滾落下來。
郎戰還在地上掙紮,薑畢農施施然的站起來,先文質彬彬的向郎戰臉上再噴上幾下,然後將噴劑收起來,整理一下上裝,上前兩步走到郎戰的腦袋邊,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郎戰說:“你一定好奇尉遲樂是如何入甕的,我告訴你,是我先告訴她你死了,然後再趁她意誌虛弱的時候催眠了她。是不是想要罵我卑鄙無恥?”薑畢農說著蹲下來,伸出右手摸向郎戰的下巴。
薑畢農保養得極好,特別是雙手。如果隻看他的手而不與他本人照麵的話,十之八九會誤將他當做妙齡女子。郎戰真的給噴霧給放倒了?當然不可能。薑畢農之所以如此篤定郎戰會中招,是因為他使用的噴霧乃屬於納米製品,具備無孔不入的能力。也就是說,哪怕郎戰屏住呼吸,但是隻要皮膚沾染上噴霧,那噴霧中的納米成分就能迅速的穿透他的皮膚進入他的毛細血管。薑畢農並不是第一次使用這種噴霧,而在此之前,他還沒有失手過,這也是他如此篤定的原因。然而他卻忘了,他現在眼前的這位,可是曾經連僵屍病毒都奈何不了的真正意義的“超級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