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裏,宋所長微微蹙起了眉頭。“博仁失態了,”他自語道,然後眼珠子轉了轉,又說:“不過他也提醒了我,玄學研究會?”說完,他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一陣翻找,找到了一個“星”字,打開並按了下去。
電話過了好一會才接通,“請問哪位?”一個有點綿柔的男中音仁國話從手機話麥裏傳出。
“林會長您好,我是南半島的宋宇正。您還記得我嗎?”宋所長用不太標準的仁國話回答。
很短的停頓後,對麵的林會長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熱情起來:“原來是宋所長,您好您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向您求證一個人,拜托了。”
“哦,您太客氣了,您請講。”
“這個人叫尉遲恭,他說是你們玄學會的幹部。”
“他有沒有說是總會還是分會?您知道的,我們玄學會非常龐大,全國範圍內一共有將近十萬名會員。”
“我把他的照片傳給您——請您稍等。”
“好的。”
幾分鍾後,林會長:“我確認不了他是不是我們玄學會的幹部,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我們這邊的重要人物。”
“林會長,他的意念很強大。”
林會長矜持的笑笑:“宋所長,我們仁國很大的,而且民間一直存在著一些流傳自古代的武林門派。這些門派的傳人,都能夠通過修練氣功增強自己的意念力。”
“明白了。林會長,打擾了,非常感謝。”
“您太客氣了。希望在合適的時間能邀請您訪問仁國,我覺得我們在很多研究上可以進一步加深合作。”
“好的,如果是您的邀請,我一定去——再見。”
宋宇正和林會長打電話的時候,審訊室內,博仁圖窮匕見,露出了他充滿攻擊性的鋒利的一麵。“我可以免費為您演示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上帝之手’——”他說著,目光凝練成線,落向了郎戰的額頭正中央位置。
博仁的雙眼才有所變化,郎戰就清晰的感覺到了。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本來,他和博仁之間隻存在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但是,隨著博仁的雙眼發生變化,他發現,空氣中好像摻入了什麼東西,雖然還是看不見摸不著,卻一下子有了分量。郎戰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快速的向自己靠近,本能的,他舉起右手擋在了額頭前。下一瞬,隨著一股刺痛從手心傳來,他輕輕的發出一聲“咦”,右手下意識的一握。瞬間,他真切的感覺到自己握住了什麼,同時,手心傳來了被切割的刺痛感。
“意識殺敵?人的精神力真的可以強大到這種程度?”他這樣想著,反轉手腕正對著自己,眼眸微微一縮看過去。
“原來你什麼都不懂?”博仁忽然說道,說著,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郎戰一愣,然後,他隻覺得右手一空,額頭正中央位置劇痛,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直接向後倒去,跌坐在椅子上。
“本以為你是個天才,原來隻是個蠢才!”博仁又說。說著,他凝練的目光掃向郎戰的咽喉。
郎戰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他感覺自己額頭正中央位置就好像被破開一個大洞似的,一股鋒利的森寒氣息直透進來,直抵他大腦深處。“啵”,腦海深處忽然發出一聲脆響,好像有什麼破碎了。然後他就覺得,自己眼前的世界整個的變成了血一樣的紅色。
他才在紅色的世界裏發現一個紅得發亮的人影,咽喉就好像被一雙手掐住一樣一緊,呼吸一下子變得困難起來——情不自禁的,他的雙手抓向咽喉部位,同時仰首張嘴發出了一聲狼嚎。
監控室裏,在監控主機的音箱發出一聲淒厲的狼嚎聲之後,宋所長眯起了眼睛,眼神熾熱。“不愧是博仁,就是不一樣,”他說,說著,不禁躍躍欲試起來。
郎戰身上有很多迷,這些迷,有些連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比如,血色視界最開始出現在他身上的時候是因為一雙狼瞳;又比如,有那麼一段時間,他成了色盲,血色視界提供給他的主色調就變成了灰色。而就在剛才,隨著他的腦中響起破碎聲,血色視界降臨,他的眼睛對色彩的認知好像又恢複正常了。
“磨刀石就該有磨刀石的覺悟,你的反抗隻會讓我變得更加鋒利——”博仁淡淡的說著,眼神越亮,同時,雙手輕輕一握。
“哢——”郎戰的喉嚨忽然癟下去一塊,同時響起了清脆的骨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