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站住了,三個黑衣年輕人右手將刀收在腰間,用血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郎戰,毫無征兆的加速,並排向郎戰衝了過來。
短刀長約二十公分,刀刃雪白,刀身上,正反兩麵兩個深深的血槽宣示著,它們屬於真正的殺人利器。
三個黑衣年輕人全速衝鋒,很快便衝到郎戰麵前,居中一個直接一頭向郎戰撞來,全身上下,似乎到處都是破綻。
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破綻,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說明對方根本就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這樣的對手,郎戰還是第一次見,他一縮眼眸,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在對方將短刀從腰間刺出的時候,半轉身,後發製人,左腳側踹過去。郎戰出腳的時機把握得極好,如果不出意外,他會在短刀刺中他之前,踹中對方右腋,將對方直接踹飛。
郎戰才傾斜身子左腳踹出去一半,立刻又收了回來,不僅如此,他還稍顯狼狽的向後急倒,然後一個有點極限的後翻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郎戰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另外兩個黑衣年輕人出手了,兩把短刀一把剁向郎戰的左小腿,一把刺向他的襠部。
郎戰從登上天使島開始,沒少遇到棘手的場麵。但是像現在這樣,一出手就被反製,而且在此後長達五分鍾的時間裏都沒能獲得反擊的幾乎,這還是首次。
五分鍾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郎戰來說,不妙的是,不僅那個崔叔中年人趕了過來,而且對麵又多了九個黑衣年輕人。
十二個黑衣年輕人將郎戰團團圍住,且裏三層外三層向郎戰步步逼近。當最裏層的三個黑衣年輕人距離郎戰隻剩一米左右距離的時候,董長勇隻說了三個字“頭,我覺”,然後聲音就被切斷了。
與董長勇的通信忽然失聯,郎戰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這裏是三月集團創始人兼現任會長的家,以三月集團的電子技術水平,如果不能做到全頻道電子屏蔽,那三月集體絕對不可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
“你是我活到這把年紀見過的身手最好的年輕人,不瞞你說,我非常欣賞你。投降吧,如果你投降,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中年人說。
郎戰沒有接話。投降,其他人也許可以,但是他絕對不行。不,如果是軒轅一和鐵手他們遇到這種情況,他會鼓勵他們投降。但是這種事不應該也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龍之利刃”的劍魂,龍牙和狼牙的隊長,加百列,中山親王……郎戰原本覺得自己是一個小人,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但是現在他卻覺得,他是有榮譽和驕傲的,這些,注定了他隻能站著死而不能跪著生。
“我給你三分鍾時間考慮,”中年人又說,說著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他們是死士嗎?一個教派,培植死士是什麼意思?”郎戰忽然說道。
“你錯了,他們不是死士,隻是宗教狂熱分子。對他們來說,死亡反而是最榮譽的事情,懂嗎?”
“原來如此,他們是被洗腦了,”郎戰說著,聚精會神的看向正對著自己的黑衣年輕人手上的短刀。危急關頭,他想起了念力。念力既然被博仁說得那麼神奇,它好像也確實擁有神奇的力量,而自己似乎擁有很強的念力,那為什麼不試一試呢?
“你這樣認為也沒錯,但是,和傳統的洗腦有一點不同的是,他們是心甘情願的,而且因為被洗腦而會感到身心愉悅——”中年人說道。
“謊言說了一萬遍就能成為真理了嗎?”郎戰嘲諷道,然後,突如其來的,他雙腳發力向前衝去。
郎戰背對著中年人,所以,中年人不僅無從觀察到他的眼神表情,也注意不到,郎戰之前一直在盯著一個黑衣年輕人手上的短刀看。同樣的原因,在郎戰發力前衝的時候,他也沒能發現,正對著郎戰的黑衣年輕人,先是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物似的,雙眼瞪得溜圓,然後持刀右手忽然一翻手腕,將短刀從右腋下往後捅去。“沒有用的,你怎麼做隻會加速自己的死亡,”他說,語氣中居然帶上了一絲惋惜的成分。
中年人在裝.逼。因為他不認為郎戰能從十二個黑衣年輕人構成的包圍圈中脫身而去。
毫無疑問,他立刻被打臉了。當郎戰一腳踏上對麵黑衣年輕人的腦袋,然後大鵬展翅一樣,一躍跳出去十幾米遠,他先是一怔,隨即大呼道:“混蛋,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