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黃金,那都是國際通用的硬通貨,郎戰要是說不眼饞,那是自欺欺人。隻是,不是自慚形穢,而是真實情況擺在那裏,以他現在的曆練和人生高度,還真想不到這方麵去。不是不敢,而是根本就觸及不到。紮勃拉丁這般做法,其實也犯了忌諱。說得不好聽一點,如果郎戰真什麼都不問,傻乎乎的就簽了。那敘雷亞方麵運作一下,都可能讓郎戰背上“賣國賊”的罵名。當然了,紮勃拉丁除非腦袋抽筋,否則斷然是不可能這麼做的。他敢拿這樣一份文件過來,自然有他的依仗。“別急,郎隊長您別急,這個折衷方案可不僅僅是我們的意思,我想要不了多久,顧團長還有您在國內的領導就會打電話給您,到時候您就明白了,”他說著,把文件夾放在床上:“這個就當先存放在您這裏好了,您要是簽好了字,讓謝爾蓋拿給我。”
郎戰對他的說法將信將疑,倒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據他所知,仁國到目前為止,還沒出現過這樣的先例。
紮勃拉丁沒有說謊,郎戰沒等多久,就等到了顧兆文和夏大天的電話。順序是先顧兆文再夏大天,從他們口中,郎戰獲悉,國家在中東雖然存在利益,但是目前並沒有軍事介入的打算。因為沒有實際軍事介入,就不好主導因此產生的利益糾葛。當然,送到嘴邊的肥肉不可能不要,所以就便宜狼牙了。國內會和狼牙合作成立一家能源公司,狼牙占股百分之三十,其它幾家國營和民營企業占股百分之七十。顧兆文對此了解得不多,能說的隻有這些。夏大天據他自己說這幾天都被拉過去開會了,所以對裏麵的道道是一清二楚:“……小子,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上麵已經正式批示了,兵器工業集團控股的高鑫集團所占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將交給你們狼牙代為管理,保證你們的絕對話語權……什麼?你不占國家的便宜?嗬嗬,我看你是不敢占吧?放心吧放心吧,這一次這裏麵真沒什麼文章。托你的福,因為出了防彈夾板那件事,上麵對我們‘龍之利刃’的運作方式很感興趣,說值得進一步挖掘……你現在明白了?說是讓狼牙托管,實際上賣的是我們‘龍之利刃’的麵子——”
有顧兆文打前站,夏大天又給出保證,郎戰當時心神一鬆,懟道:“您幹脆說您的麵子大,賣您的麵子得了,有必要繞來繞去嗎?”
電話那頭,夏大天打個“哈哈”,然後語氣一肅,說:“說正事,上麵還是覺得把你放在海外太危險,你自己是什麼意見?”
郎戰聞言摸了摸心口的傷口,眉頭微蹙:“主任,您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當然是真話。”
“還是讓我待在外麵吧,戰場上雖然危險,但是明刀明搶反而好對付。國內麼,我還真適應不了。”
夏大天聞言沉默了,稍後強提精神說:“有件事差點忘了——郎戰,歐陽男找過你沒有?”
“沒有。”
夏大天沉吟一會,顯然正在思考什麼。過了一會,他語出驚人,說:“如果她找你,你就把她收了吧。”
郎戰聞言一臉囧,嗯,他還以為自己和歐陽男的事情被夏大天全盤掌握了呢。“主任,您什麼意思?”他問,潛台詞是,您堂堂一個仁國將軍,說話怎麼這麼汙呢?
電話那頭的夏大天顯然沒意識到自己話中的語病,郎戰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下來,連帶著聲音都變小了:“龍旗解散了,歐陽男用她積累的積分兌換了一份調令,她家裏人,還有我們都在找她。”
郎戰聞言一驚,龍旗可不是龍牙——龍牙成立時間短,關鍵是沒人幫扶,所以發展至今,還不到十個人。龍旗卻是幾百人的龐然大物,怎麼能說解散就解散了。而且,他很清楚龍旗對歐陽男來說意味著什麼,龍旗解散了,那她該有多麼傷心?“為什麼?”他問。
“原因你就別管了,我隻能告訴你,現在的結局是最好的。別忘了,如果她找你,一定把她留下。她身上有現成的調令,可以立刻成為你手下的利刃。”
中山島,下午時分,新建的一座影視城的宋代風格的大街上,金城愛穿著仕女服,腰間係著威亞,正在一個丫鬟的陪同下款款而行。金城愛現在拍的是一部電影,講述一個現代女子穿越到宋朝,然後誤打誤撞成為女將軍,漸而成為女駙馬,又覓得真愛的故事。嗯,故事很爛很狗血很瑪麗蘇,但是從目前的輿論來看,反響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