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先回答他後一個問題:“知道什麼?”
“知道這件事會驚動高層?”
“首先,這肯定不是一件小事。人命關天,怎麼會是小事呢?其次,不管它會不會驚動高層,我既然選擇出手,肯定會全力以赴!”
“那你事先究竟知不知道?”
“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知道吧?別這麼看著我,你好好想一下這件事的性質。它單單是一起綁架事件嗎?不,這是對我國政.府紅果果的挑釁!是一次居心險惡的破壞計劃,目的就是阻止我們恢複古絲綢之路——”
荊軻很聰明的,郎戰話才說一半,他眼前一亮,已經完全想通,插嘴說:“好像是這麼回事。郎戰,我知道自己比你差在上麵地方了,大局觀!你的大局觀比我好!這麼說,你之前在椰子島的那些行為乃老謀深算之舉,並不是一時衝動……”
荊軻說得煞有介事,郎戰則心頭狂汗。大局觀他當然有,但是,絕對沒有達到荊軻所以為的那種程度,而且自帶馬後炮性質,否則的話,他也就不需要夏大天等人幫他擦屁股了。
荊軻在距離辛菲樓波爾還有三公裏的地方下車去了,下車之前,他對郎戰說,有他在郎戰身周的黑暗裏待著,不會再讓郎戰身邊出現不可測的意外。荊軻投李,郎戰還桃:“國內需要幫忙請一定來找我,你知道的,我的劍還不錯!”
郎戰目送荊軻沒入夜色,然後直接把車開回了韃靼宮。人質既然已經救出,他也隻是負了一點小傷,那就該主動去向娜塔莉亞坦白——坦白從寬嘛!不知道和馬上要做爸爸有沒有關係,郎戰他自己沒覺出,但實際上,他的情商真的成長了不少,比如現在,至少知道在感情上,有的時候主動退讓一步,才能迎來海闊天空。
郎戰見到娜塔莉亞的時候,她正在吃宵夜。她正用勺子舀著一隻湯圓想要往嘴裏送,門被推開,她抬頭看去,看到一身風霜的郎戰,右手一抖,湯勺裏的湯圓便跳起來飛出去,直奔郎戰的麵門而去。很顯然,蒂利亞並沒有幫助郎戰嚴守秘密,娜塔莉亞已經知道了。
郎戰推開門就看到了娜塔莉亞,他立刻綻放笑容問道:“還沒睡?”話才出口,一團白光飛來,他眼神一凝,然後腦袋稍稍往後一挫,嘴巴張開,便用牙齒含住了湯圓。湯圓是芝麻餡的,咬一口滿嘴香甜。他三兩口吞下,說:“正好餓了,娜塔莉亞,謝謝。”
“我很生氣!”娜塔莉亞說:“這裏是克雷米亞,在其它地方我幫不上你,但是在這裏,我有信心幫你擺平一切事情。”
“我知道,但是你現在懷著孩子,我不想讓你操心。我來克雷米亞是來保護你的,不是來尋求你的保護的——不然我成什麼了?吃軟飯的小白臉嗎?”
“但是你應該提前讓我知道,我至少可以幫你出謀劃策。”
“ok!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還想下次……”
女人囉嗦起來很可怕的,孕期的女人尤甚。她們會揪住你的小辮子或者盯住一個話題,反複的重複的說個不停。而往往,就因為她們的喋喋不休,男人先是耐性被一點點的消磨幹淨,然後其它東西也開始被消磨。而當支撐他們感情的基礎被消磨殆盡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兩個人一起走的路已經到了盡頭。
郎戰和娜塔莉亞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他很清楚,以前的娜塔莉亞絕對不是這樣的。美麗的總檢察長自有自己的矜持,所以表達情感一向含蓄,除非到了情非得已的時候,很少出現爆發或者失控的現象。現在,應該和懷孕有關——郎戰這樣想著,便不再覺得吵,而感覺到了一種軟軟的暖。
娜塔莉亞在郎戰的撫慰下睡去了,她肚子日大,平躺已經不可能,現在隻能側臥。郎戰等她的呼吸不顯得均勻,慢慢站起,走到了窗邊。
他當時雖然沒有接受努爾的投降,但是卻將他的話字字句句聽進了心底。神安會既然已經盯上了娜塔莉亞,那麼便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一次,伏擊他的隻有十幾個人。暗地裏,他們還潛伏了多少人?這一次,他們隻是動用了霜凍槍,下一次,他們會動用什麼秘密武器?這一次,他們連仁國人都能收買,下一次,他們是不是會直接收買娜塔莉亞身邊的人?不,娜塔莉亞身邊,是不是有人已經被他們給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