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此時正在下雨,雨下得不大,但因為時節的原因,就顯得特別的惹人厭。淅淅瀝瀝的雨中,一幢三層青磚紅瓦砌成的樓顯得格外安靜。當然這隻是表象,因為事實上,在其中最大的一個房間裏,正召開著一場等級極高的軍事會議。等級究竟有多高?從我們經武辦公室的主任夏大天的座次上便可以窺出端倪。往常,都是作為主持人,至少坐在主席台上方的我們的夏主任,此時卻坐在與會眾人中間偏後的位置上。考慮到與會的將軍一共有六十多人,他坐在這樣的位置上,等於已經泯然於中眾人了。
夏大天此時正在做著筆記,裝訂精美的會議記錄本裏,攤開的紙張上,已經被他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標題是《新時代新挑戰新機遇新的目標》,會議主持人是最高首長。“……所以我們才要大力發展擁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的導航係統——”夏大天正寫到這裏,忽然,身上的手機劇烈的震動起來。他有心忽視,然而,那種震動根本無法瞞過身邊其他將軍,在葉明華也聽到了並轉頭嚴厲的瞪了他一眼之後,他深吸一口氣,掏出了手機。下一刻,他才看清手機屏幕上的短信內容,臉色一變,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短信來自海外,內容隻有短短的六個字:“‘忍虎’重新出山。”但是,因為上麵涉及到了“忍”和“虎”,所以夏大天立刻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鋒芒露了出來。
會議從上午九點半就開始了,一直到晚上將近十點才結束。期間,吃工作晚餐的時候,夏大天把手機遞給葉明華,就短信內容向他做了彙報。
葉明華和夏大天一樣,才看完短信,身上的氣質也立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問夏大天:“沒死?”
“約翰尼發來的信息,肯定是沒死。”
“約翰尼暴露了嗎?”
“應該沒有。”
葉明華沉吟一番,說:“你和他們打過交道,你覺得,他們比郎戰如何?”
“您覺得他們的目標是郎戰?”
“不管他們此行目標是誰,但目的地,我估計肯定是克雷米亞。所以,最終,他們肯定會對上郎戰。”
夏大天皺眉想了想,說:“不好說。‘忍虎’聯手,當時在亞洲幾乎沒有敵手。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他們畢竟都已經過了黃金年齡,而郎戰現在正當最當打的時候。而且,郎戰也有幫手的。您不知道,他身邊剛剛多了一個八卦門的年輕高手還有當代的墨家矩子……”
葉明華搖頭:“都什麼時代了,個人身手再厲害,能厲害得過槍和子彈?你這種思路要改改,不然會毒害郎戰他們這些‘利刃’的。讓龍牙的人都過去吧,軍事顧問團都有了,龍牙這種特殊單位過去,沒人能說廢話!”
“是。那我之前問您要的人呢?”夏大天打鐵趁熱,涎著臉問。
葉明華看他一眼,滿臉的嫌棄,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過這件事真不成,三號首長正準備成立一個類似戰時作戰參謀部的部門,尉遲央的名字已經被他記下來了。”
尉遲央現在名氣很響亮。就在郎戰在克雷米亞為了副總統還有她腹中的孩子左右奔走的時候,在敘雷亞又爆發了幾次大規模的戰事。這幾次戰事都和仁國無關,不過仁國軍方都有組織力量全程觀摩和學習。便在這幾次相關的電子沙盤推演中,尉遲央一鳴驚人,連續好幾次成功的預見了交戰雙方的出兵路線還有調兵布陣次序。正因為有這一遭,她在《決勝於千裏之外》上的超高勝率被三號首長知曉,她的名字也就進入了三號首長的視野。
現在的尉遲央,就好比仁國古時候三國時期蜀國的諸葛亮,搖搖扇子就能在千裏之外洞悉敵人的兵力部署以及下一步要幹什麼,這樣的人,放在任何時候,放在任何國家那都屬於帥才,三號首長作為仁國主抓軍事的,當然不可能棄之不顧不聞不問。
夏大天還不死心,說:“現在國內又沒有戰事,把她放在國內,太屈才了!”
葉明華:“這種話,你有本事和三號首長說去,在我這裏叨叨沒有用的。”
“您可以幫我傳達嘛,您畢竟是我的老首長,”夏大天繼續玩賴皮招式。
“尉遲央的事情你先別管,多操心操心克雷米亞那裏。‘忍’和‘虎’出動了,甲兵府不可能沒有其它動作,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郎戰在島國有內線的,讓郎戰用起來。”
有關“忍”和“虎”的事情都是大事,夏大天點頭,說:“行,我散會後立刻聯係郎戰。”
三天後,賈雷爾加奇島,“忍”和“虎”著迷彩服,各自背著一個戰術包,正行走在海邊。“好幾年過去了,仁國人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喜歡搞內耗,”“忍”右手捏著一張照片,不時看上一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