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趴在雪地上的郎戰突然暴起,暴起時營造出來的聲勢極為驚人。絕大多數人,不管是現場的還是坐在站在屏幕前的,都隻覺得眼前紅芒一閃,再定睛看時,郎戰已經和兩個鄂國特種兵戰在一起,而在他的身後,一個鄂國特種兵的腦袋還在半空中飛舞,無頭的身子猶在向前衝,衝著,倒下,躺在地上後,四肢猶在抽搐著;還有一個鄂國特種兵,他步了郎戰的後塵,跪趴在雪地上,後頸破開一個洞,然後,脖子裏流淌出來的血慢慢的將他身下的雪給染紅了……
“戰神!無愧於他的加百列之名!”媒體大廳內,女記者說道。
加百列,本來就是大天使裏麵主管戰鬥的,稱呼它為戰神並不為過。郎戰現在的表現,確實對得起加百列這個稱號。
杜爾森:“簡直了!他的身上應該沒多少血了吧?你們看他剛才趴的地方!”
血液對人來說,就是驅動機器的動力或者燃油,缺之不可。人的血液,當然是有極限的。郎戰再神奇,他終究沒有脫離人的範疇,血流光了的話,肯定會死。
女記者和杜爾森隻是驚訝,繆少卿,卻兩眼發光,與有榮焉。他說:“你們忘了,他是打不死的加百列!”
郎戰身體內的血,如果以正常情況計,確實差不多要流光了。此時的他,全身盡赤,他之前跪趴的地方,那塊雪完全被他的鮮血染透,已經變成了褐色。腹部、背部皆被子彈打爛,流這麼多血並不足奇。而郎戰與普通人不一樣的是,普通人別說流這麼多血了,腹部和背部爛掉,應該就掛掉了。而他郎戰非但還在戰鬥,而且看上去一點都沒受到傷勢的影響。
郎戰沒受到傷勢的影響?這當然是他人的錯覺。事實上,郎戰正承受著外人無法知道也未必能夠忍受的痛苦、煎熬。他的體內,他的傷口處,如果用高倍顯微鏡進行觀察的話,就能看到,無論是血液還是肌膚,其中都有一種白色的,好像蚜蟲一樣的東西在蠕動著、迅速的分裂著。其中,傷口處分裂的那些,會吞噬旁邊壞死的血液、肌肉、皮膚甚至骨頭,然後再進行分裂……因為這種分裂有很多都直接在郎戰的皮膚、肌肉、肌腱裏進行,這些皮膚、肌肉和肌腱,不管好的還是壞的,都開始出現破裂跡象,帶給郎戰的,便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加百列,你不疼嗎?”鐵斧奮力擋了郎戰一劍,在手上的ak突擊步槍斷成兩截後,他嘶聲問道。
郎戰不答話,忽然朝地上一趴。
“噠噠噠……”不遠處有槍聲響起,鐵斧心口中彈,人順著子彈來襲的方向跌出去,嘴裏麵喊道:“瓦西婭,你這是背叛!紅果果的背叛!就是老a會饒了你,金也不會放過你的!”
“鐵斧叔叔,對不起啊,加百列太狡猾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接下來我會越發仔細小心的!”瓦西婭回道,聲音清脆而響亮。
鐵斧得虧身上有防彈衣,不然的話,這一槍就能要了他的命。而盡管如此,內傷肯定跑不脫——他一口血噴出來,然後爬起來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撤撤撤!”
誤傷誤傷,一次那叫誤傷,連續多次,這還叫誤傷嗎?分明就是蓄意。鐵斧其實很想和瓦西婭說道說道,甚至,想要給她留下一點深刻的教訓。可是,郎戰還在旁邊呢,他看上去好像要死了,但是誰都知道,臨死前的猛獸才是最凶殘的。所以,他便明智的選擇了“撤退”。
如果不是因為瓦西婭“誤開槍”、“誤傷”,也許,郎戰的腦袋已經被剁下來了——這是很多旁觀者觀看到現在得出的結論。然後,瓦西婭便不可避免的成了眾多旁觀者的關注對象。沒辦法,實在是,這個小人兒現在已經成了左右戰局的人。
“她是誰?”
“這還是個小女孩啊!”
“肯定是鄂國人,隻有鄂國人才做得出這種事情。”
“查到了,她叫瓦西婭。”
“諸位女士、先生,我有點看不懂了,剛開始,是她偷襲加百列,讓加百列陷入被動的吧?怎麼現在她又反水幫加百列了?”
“我知道了,當時,她是不是以為加百列必死,所以想要親自動手——他們在爭奪加百列。”
……媒體大廳內眾記者議論紛紛的時候,仁國觀摩團的多媒體室內,尉遲央的表情終於發生變化,帶上了憂慮擔心的情緒。屏幕上,鐵斧等人徒留下幾具屍體還有連成串的腳印,人已經不見了影蹤。稍遠處,安德烈在後退。這一次,他沒有再跟著鐵斧他們。就好像拍電影或者拍電視劇一樣,到了最精彩的部分,必然是僅僅屬於男主和女主的。郎戰持劍站著,劍尖上,有一點黃光在閃爍著;瓦西婭向他走過來,手上端著一把衝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