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佩千提了個好問題。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這等於給郎戰創造了剖白心跡的機會。能夠得到最高首長親自授予命令的單位,其地位不言而喻。似管佩千這種實權大佬,在最高首長身邊的位置,也十分可期。這種機會當然不能放過,誰放過誰tm的就是傻.叉!郎戰腦筋轉得滴溜溜直轉,很坦率的說:“我不喜歡鄂國人,從來就不喜歡,所以想法肯定有。但是,怨憤絕對談不上。軍人,以服從命令為第一天職。在我諸多重身份裏麵,仁國軍人!永遠是第一位的。”
“哦?!”管佩千微感訝異,看著他問:“真心話?”
郎戰聳聳肩:“如果你非要以為是假話,那我也沒辦法。”
“哈哈!”管佩千大笑起來。
火箭軍特勤組指揮中心的食堂辦事效率很高,不過十分鍾,便有飯菜送了過來,然後不到半個小時,烤全羊就上來了。在飯菜齊了之後,張高明一手一個紙箱子,親自搬了兩箱酒進來。當兵的人,當然喜歡喝烈酒,郎戰看到紙箱子上67°這個數字,眉頭微微一蹙,知道,這場酒,隻怕會是場苦戰。張高明進來後,先用語音將裏外三道安保係統全部激活,然後對管佩千說:“孫猴子好像知道我們接到了郎戰,打電話過來試探,被我應付過去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郎戰眼眸微微一縮,麵上沒什麼表示,心中卻起了波瀾。冠軍侯草原當然是藍軍的地盤,火箭軍特勤組盤踞於此,其實有鳩占鵲巢之嫌。有意思的是,火箭軍特勤組的安保居然由藍軍麾下的“乾坤營”負責,那豈不是說,火箭軍特勤組的一應活動,都在藍軍的監視之下?這,究竟是一種常規的平衡手段呢,還是存在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管佩千:“孫猴子不要管他,這裏畢竟是他的地盤,他如果不問,那才奇怪。如果是其他人,我們得加倍小心,冠軍侯的水,越來越深了。”說著,他打個哈哈,從王山手上接過來一份文件夾,遞給郎戰,說:“對我們當兵的來說,吃飯從來都是大事。郎隊長,為了讓你吃得開心,喝得放心,開動之前,你先看看這個——”
文件夾很薄,因為裏麵就夾了一份命令書。命令書的內容是讓火箭軍特勤組負責向郎戰提供二十小時不間斷的安全護衛,還特別提到,要保證及時和貼身,如果發生緊急情況,允許他們先斬後奏,采取任何級別的緊急行動。“先斬後奏”、“任何級別的緊急行動”,這種用詞一旦出現,往往意味著會出大事。郎戰看到最後麵最高首長親筆書寫的“同意,請務必保證護衛的及時和貼身”以及簽名,難免感動,遞還過去後說:“吃飯之前讓我看這個,是存心想要讓我少吃點麼?”
管佩千愣了愣,然後一邊將文件夾交給王山,一邊問:“怎講?”
郎戰笑笑正準備發聲,張高明那邊已經“噗嗤”出聲,說:“管總,你這都聽不出來啊?郎隊長的意思,他應該已經感動飽了。郎隊長,是這意思吧?”
郎戰朝張高明豎起大拇指,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
管佩千又一楞,然後“哈”的樂了,說:“後生可畏!郎隊長,我看好你!”
管佩千親自給郎戰斟酒,郎戰惶恐,趕緊站起來。張高明則拿著一把小刀,給他割了一塊羊尾巴上的肉。兩個將軍忙上了,嶽家軍、郎戰在內,四個校官反而成了享受服務的。郎戰心中正想著這酒和肉隻怕好吃難消化,卻聽見嶽家軍說:“這,這算是拍最高首長的馬屁吧?”他愕然!管佩千哈哈大笑,笑著對張高明說:“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他在這方麵不會有長進,你不信,現在怎麼說?”
張高明就站在嶽家軍身邊,他直接給了嶽家軍一腳,說:“你不說話有人當你啞巴啊?郎隊長那叫說話的藝術,你呢?大老粗一個!”
郎戰看著嶽家軍,一本正經的糾正:“嶽組長,如果這算拍馬屁,那我拍得心甘情願。嘿嘿,不經常出境外任務的,我估計很難理解我這份心情。”
“那我們應該都能理解!”管佩千說。
郎戰一愣,問:“在座的都出過境外任務?”
郎戰這話當然有馬屁的成分,但是絕大部分都是肺腑之言。沒出過境外任務的,永遠無法理解孤身戰鬥時的那種孤寂甚至絕望。也就無法理解,在前無去路、後無退路的情況下看到救援時的激動心情。野蠻格鬥關卡口一戰,郎戰自信能夠活到最後,甚至,活著逃出嗜血蟲的控製區域都不成問題。但特琳娜和“金魚喬治”肯定必死無疑。郎戰倒不是特別在乎他們的生死,但是,能在那種情況下立刻得到救援,證實了夏大天之前的話不是虛言,其中意義,或者說對於他堅守心中信念,其意義可就大了去了。他郎戰在外拚死拚活為的什麼?如果純粹是為了自己,那他要龍牙的那身衣裳幹啥?如果隻穿著狼牙的戰衣,他敢說,要不了幾年,狼牙絕對會成為天下首屈一指的傭兵隊,而且是不存在“之一”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