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緣起(3 / 3)

“我要一張恰克飛鳥演唱會的門票,謝謝!”

“您的運氣真好,就剩這最後一張。”

門票拿在手裏,趙一塵暗自高興。

也許更令他興奮的是在這時身後飄來了一股怡人的茉莉花香,然後是他似曾熟悉的聲音,“請問還有恰克飛鳥演唱會的門票嗎?”

“真是對不起,最後一張已被這位先生買走了。”

兩人一回頭,對視間,空氣仿佛凝結。

“雅典娜!”趙一塵叫道。

“是你,那個會玩八神的男孩,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趙一塵。”

“哦,你好,好久不見,真是巧,居然在這碰見你。”她笑了笑,然後用手指了指那張門票,“這個,我能買你的嗎?多出點錢也行。”

“你要的話就送你好了。”趙一塵幾乎是不加思索就把門票給了雅典娜。

“這怎麼好意思,你一定也很喜歡恰克飛鳥。”

“我更喜歡雅典娜,隻要能看到她的笑容我就會很滿足。”趙一塵說話一向很直接。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不如。。。。。我請你喝咖啡吧!”

“既然美女邀請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趙一塵答應得很爽快。其實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

到了咖啡店,兩人都叫了杯藍山咖啡,不過趙一塵喜歡的是它的濃鬱,雅典娜喜歡的是它香味的特別。

他們發現各自的愛好有許多相似之處,聊得很投機,從談話中,趙一塵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叫川口雅典娜,是個中日混血兒,出生在日本東京,因為父母在中國工作,她從小學五年級就離開日本來到這念書,正值高三,馬上就要上大學了。

兩人聊到忘記了時間,當他們走出咖啡店,夜幕已經降臨了。

“啊呀!糟了!看,都這麼晚了,回去一定被爸媽盤問的,都怪你。”

“好,是我的錯,那你就罰我把你送回家吧!”

“還想送我回家?哈哈,行啊,我家可遠了,會走到你腰酸背痛腿抽筋的,你不怕的話就跟我來好了。”雅典娜很邪地笑。

“你不也是一樣的走?要是真那麼遠的話,我相信你一定比我早趴下,我會怕?”趙一塵很自信地笑。

路上,趙一塵試圖去牽雅典娜的手,她的臉有點紅,顯的很不自然,憑趙一塵多年的泡妞經驗,他斷定這女孩還留有初戀。

“我一直很奇怪你一個女孩子玩97怎麼會這麼厲害?”趙一塵問。

“我跟老爸學的啊,我爸是遊戲開發商,他參與了97格鬥的製作。剛推出這款遊戲時,我還出演了格鬥人物形象代言呢!”

“你扮演的一定是裏麵那個雅典娜。”

“真聰明!”

“過獎過獎,不是我聰明,我第一眼看見你時以為是幻覺,你不會是從遊戲機裏麵蹦出來的吧!”

“可能嗎?你真幽默!”

“不過我認為你比虛幻世界中的雅典娜更美!因為我從未見過她的笑,而現在,我看到了真實存在的雅典娜的笑,天使般的笑,很生動,很甜美,如綻放的鮮花。”

雅典娜不再說話,隻是笑,很靦腆的微笑。而這時,趙一塵已經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雅典娜的臉也慢慢地靠向了趙一塵的肩。。。。。

“好了,我到了,謝謝你送我。”

“就這裏啊?這麼近?就知道你騙我。”

“我是看你是不是誠心想送我。這條小巷進去第四座房子就是我家,你就送到這吧,萬一再進去被我媽看見了,她非剝了我的皮不可,要知道我可是高三。對了,還要謝謝你的這張門票,我會用攝象機把現場拍下來,不過有個條件,等你能聽的懂日語後才給你看。”

“不是吧,還有這麼強迫人學習的,萬一我不感興趣怎麼辦?”

“可以不學啊,本來還想把我的電話留給你的,不過看來你以後也沒什麼用處,算了,就這樣吧,我進去了。”

“沒!沒!沒!我沒說不學啊,以後一定好好學!”

雅典娜回過頭朝他笑了笑,然後拿出筆,將電話號碼寫在了趙一塵手上。“拜!”她揚了揚手,進了巷子。

回宿舍的路上,趙一塵邊走邊看著手掌上的電話號碼傻笑,巧遇路邊一電線杆,毫不客氣地和它親了個嘴。沒想到久經沙場的大帥哥被一個女孩迷住也會出現此等失誤。趙一塵為了學好日語,就經常去學校的日語班聽課。一眼望過去,班裏沒幾個男生,美女是相當多的。自從趙一塵第一次去聽課,他便成了女生關注的焦點。

女生甲:有沒有看見今天上課坐後麵的那個帥哥?你認識嗎?

女生乙:不認識啊,好象不是我們班的,以前從未見過。

女生丙:為了看美女而來的我見多了,可他上課還聽得滿認真的,筆記也記了很多。

女生丁:我感覺他真的很不一樣,從時代角度來觀察,現在這麼用功的男生少見;從空間角度來觀察,在這個學校找出這麼個大帥哥,更是實屬不易。第二天上課,趙一塵收到了一張紙條:

“是你讓我感覺到了世界上什麼距離最遠,那就是坐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而對方,卻不認識我。知道嗎,你很特別,你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男孩少有的帥氣和一種向上的精神風采,這種感覺深深地吸引了我,我在朦朧中意識到有一種緣。雖然本人不是什麼大美女,你不一定會對我感興趣,不過以後,你會認識我的。”

紙上沒有署名,趙一塵看後,笑了笑,然後把它小心翼翼地夾在了書中。

夜裏,趙一塵躺在床上,點燃了一根煙,慢慢吐著煙圈,然後拿出書中那張紙,讀著這些文字,他仿佛感覺在讀著一個女孩的心。在一個陌生的班裏,有那麼一位陌生的女孩,在關心著他,注視著他,這種感覺,多麼愜意。他決定不管怎樣都不會去刻意傷害那女孩。

一旁,衛風凡在看著足球雜誌,我在聽著音樂,秋寂還沒回來。

秋寂晚自習後,就去了湖邊散步,仍是輕輕的風,仍是那波光粼粼的湖麵。與往日稍有不同的是,湖邊竟然已經站了一個女孩。秋寂感到很奇怪。更令他奇怪的是這個身影好象曾經見過。秋寂有種預感,這個女孩是專門來等他的。

秋寂慢慢向她靠近,女孩的樣子漸漸清晰,蓬亂的長發,粘滿灰塵的衣褲。難道是她?不可能啊!她不是已經回家了嗎?

忽然女孩轉過了身,看見了秋寂,向他走過來。這時候,秋寂看見了女孩的眼睛,沒錯,是她。

“先生,你還記得我嗎?”女孩開口了。

“當然記得,上星期在這遇見你的,你說你是在四川被騙過來的,我給了你二十塊錢,可是你沒有打電話給你父母嗎?怎麼沒回家呢?”

“我拿錢去買了麵包和電話卡,可是這裏的電話卡我根本不會用,就躲在電話亭裏研究,沒想到禍不單行,那幾個人販四處找我,我還是沒能逃出他們的魔掌。我的命真的好苦,他們老是打我,還威脅我不準報警,不然會打斷我的腿。這次逃出來是賭上了自己的命了,我真的再也不能被他們抓到,不然會被打死的.....”女孩說著說著哽咽住了,她的眼眶開始濕潤,大眼睛溢滿了晶瑩的淚水,看著秋寂,眨了眨。兩顆珍珠自臉頰滑落,一陣輕風吹過,在風中飛舞的不隻是紅葉,落花,還有女孩的淚水。

蕭蕭冷風瀟瀟嘯,片片紅葉翩翩飄。

芬芬落花紛紛飛,滴滴落淚嘀嘀墜。

也許,秋寂真的被感動了,他輕撫著女孩的頭,眼中也仿佛有淚在湧動,“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別哭,我一定會想辦法幫助你的。”

“真的嗎?太感謝你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特地來這找你的,還真碰見你了,因為我知道你是我在這裏唯一能夠相信的人。”

“可是,我該怎麼幫你呢?”

“這次我不想打電話了,我想直接回家,你隻需給我點錢買張火車票就行了。”

秋寂摸了摸口袋,有一張五十元,這是他上星期在超市打工得來的薪水,要給別人,說不心疼是假的,可是,眼前這位女孩已經完全博得了他的同情心。“我身上隻有這五十元錢,買張火車票應該夠了吧?”

“夠的,絕對夠的,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把你的電話號碼留給我好嗎?以後我會把錢還你。”

“錢並不重要,隻是我希望接到你電話時,你會告訴我你過得很好。”秋寂拿出一張紙,寫上了宿舍電話,交給了女孩。

“一定,一定。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現在就去火車站。”

本來秋寂是想問一下女孩要不要陪她一起去買票的,可是她一蹦一跳跑得很快,沒等秋寂反應過來已經過去老遠。也許是因為看到了生活的希望而高興吧,他這樣想。

回到宿舍,秋寂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舍友,他不想讓我們七嘴八舌地評論那個女孩。秋寂認為隻有自己是當事人,別人怎麼想都是憑空猜測。他甚至認為自己之所以會幫助那個女孩,不僅僅是因為同情她,在更大程度上是因為喜歡她。

如果她能永遠留下來,如果她不是四川來的,是屬於這個城市的,該有多好啊!秋寂心想,他現在的思想很複雜。晚上,秋寂做了一個夢,夢見那女孩變成了自己的校友,還經常有機會碰到一起,他們之間,發生了很多故事.....

也許這是秋寂第一次品嚐到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吧。而我現在已經淡陌了那個滋味,笑看校園裏牽手的一對對,我自享受一個人的精彩。以前有靈子的那五年,習慣了愛與被愛的纏纏綿綿,放手後,才發現了另一種很棒的生活方式。

我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地玩,幾乎整個城市裏的每個角落都有我的足跡。我喜歡去社會上闖蕩,雖然我還隻是個學生,可我決心用我的堅定執著,滿腔熱誠,去追求我的街舞夢。

我喜歡街舞,喜歡它的那份激情與灑脫,隻要一跳起來,就可以忘卻一切煩惱和憂傷,有的隻是快樂與奔放。

為了尋找一個屬於自己的舞台,我去過迪吧......

“請問這裏需要招聘領舞嗎?”

“要啊,是誰來應聘?不會是你吧?”

“對,就我!我想做這裏的領舞!”

“你?對不起,我們這裏隻需要美女做領舞,等你做個變性手術再來試試吧!”

......

在場的人都笑了。這是我第一次碰壁,我沒有動怒,更沒有氣餒。因為為了夢想,我可以忍氣吞聲,我也知道世上沒有一帆風順的旅途,經曆坎坷,經曆失敗,才是完整的路。

我還去過舞廳.....

“請問這裏需要招聘領舞嗎?”

“你都會跳些什麼風格的舞蹈?”

“hip-pop風格的街舞。”

“對不起,你找錯地方了,我們這裏隻需要慢舞和辣身舞。”

“......”

又是一次失敗,確實,社會給我上了深動的一課,可是我尋夢的腳步依然沒有停下來,我的信念很堅定,我的性格很堅強。

當我走出校園,徘徊於鬧市的時候,我不是在逛街,我是在尋找機會。終於有一天,我看到“前沿街舞學校”的一張海報,按照上麵的地址,我找到了這個學校.....

“請問你是來報名學街舞的嗎?”迎接我的是一個看上去很強壯的中年男子。

“不,我想來當教練。”

他一聽站了起來,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是這個街舞學校的校長,我們這兒今年招的學生很多,可以適當增加教練人數,可是我們對教練的要求很高,必須熟練掌握七級以上的街舞動作。你,會拖馬斯旋轉嗎?”

“會的,可是前幾天體育課時我不小心扭傷了手臂,現在做不了。”

“哦,那等你手臂好了之後再來吧!”他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又坐了下來。

“......”

我走了出來,想到那人冷淡的語氣,氣不打一處來,更讓我受不了的是他那瞧不起人的眼神和眼神中透出的一絲蔑視。也許是失敗太多,壓抑太久,我有了一股衝動,又跑到那人麵前。

“如果不想把我留下來就直說好了,不必拐彎抹角!還有,我的手臂受傷是事實,我並沒有撒謊,你可以不相信我的實力,卻不能蔑視我的人格。”我抬頭挺胸把話說得很響亮,心想就算失去一份工作,也要爭回剛才那口氣。“拖馬斯旋轉是吧,把你的眼睛瞪大看好嘍!”

我挽了挽衣袖,忍著疼痛做了個拖馬斯旋轉,起身的時候手臂實在太痛用不上力而摔在了地上。我的表情很苦。他站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我不會讓你看笑話的!”我咬了咬牙,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做了一個難度高於拖馬斯旋轉的單手倒立旋轉,然後,我拍了拍屁股,朝他一笑,抬起頭,向門口走去.....

背後響起了什麼聲音,我回過頭來,大吃了一驚,居然是他在鼓掌,“好!好!確實不錯!”他向我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小夥子挺行的嘛!不隻有實力,還有誌氣,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就是少了你這份勇氣和拚勁,不然我早上中央電視台了。行,你下個星期就可以來上班。”

“真的嗎?你是說以後我就是這裏的街舞教練了?”

“怎麼,對自己沒信心?”

“當然不是,我是怕我的臂傷好不了。”

“沒事,我看你用一隻手已經足夠了,大不了到時候再送你一個‘獨臂教練’的外號。”

我和他都笑了起來,“謝謝你的欣賞,我會好好幹的。”

“恩!那以後多注意保護好身體,幹我們這行的健康很重要,希望下次的你比現在更有活力。”

“好,那我回去了。再見。”

走出去的時候,我歡呼著,跳躍著。“有心人,天不負!”我終於找到了施展自己才華的地方,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