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們發現秋寂出現了一些問題,他的問題表現在上課不專心,看書時走神,還經常一個人坐著愣愣地想心事。他好象在擔心著什麼。因為上次湖邊遇到的那個女孩一直未打電話給他,是他寫錯了號碼?是那女孩沒能回家?是她事後根本沒把秋寂放在心上?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
而那個女孩到底是誰?她以後還會不會出現呢?
就先從趙一塵開始說吧,這小子最近正走桃花運呢。今天在日語課上,他又收到了一張紙條,“我一直以為可以隻把你藏在心中,可是每次看到你,我都有一種想與你對話的衝動。你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喜歡的對象,而我對於你來說,卻是一個陌生人。這樣對我不公平。今天,我會讓你知道我是誰。”
趙一塵心想:這女的不會下課後拉住我向我表白吧,不管怎樣,反正我一下課就開溜,接雅典娜放學要緊。
下課鈴聲未想,趙一塵就已經收拾好了書包。隻聽“叮呤呤”一聲,還沒等老師宣布下課,趙一塵已經衝到了教室外麵。幾乎同時,一個女孩也早早地衝了出來,還跑得比她快。趙一塵朝她看了看,心想,這女的若不是家裏著了火,便是尿急。
不一會兒,她便跑到了趙一塵前頭,他想這女的不會跟我較勁吧,還比速度?不行,我得趕上她。正當趙一塵使勁往上趕,他發現這女的書包開了,本子,書隨即掉了下來。
“仁兄,你包破啦!”趙一塵向她喊。
女孩還是埋頭趕路,越走越快。
書包的口子破得更大了,試卷一張張地飛了出來。
趙一塵看著也為她急了,朝著她大喊:“前麵那位美女,掉錢啦!”
那女的僅用半秒鍾時間回過頭來並露出一副又慌張又吃驚的表情,“啊,我的天這怎麼收拾啊我!”
“什麼事這麼急呢?剛叫你都聽不到!”趙一塵看了看表,猶豫了一下,“算了,我來幫你吧!”
“那真是太謝謝了!”
兩人開始忙了起來,趙一塵一邊幫她收拾,一邊抱怨著。他並不是自願,心想如果對方換成個男的,我才懶得理睬,看在這女的還滿傻滿有趣的份上,我就委屈點彎兩下腰吧,再說我趙一塵也難得做回好人。
終於收拾完了,女孩連聲道謝,趙一塵一言不發隻揚手欲走。女孩又要把東西塞書包裏,趙一塵一把奪過書包,“你腦子秀逗啦!”然後指了指包下那個洞,“都破成這樣了。”
“哦,不好意思,我又忘了,”女孩用手撓了撓頭,“啊呀,這麼多東西我放哪呢,總不能就捧在懷裏吧,人家會以為我傻。”
趙一塵心想,你本來就傻,“這包是垃圾堆裏撿來的,還是哪個路邊灘上買的呢?算了,我的包先給你吧,反正我沒幾本書,拎手裏就行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是說,你還要送我回家?那怎麼好意思!”
“不用你不好意思,因為我本來就沒打算送你,我還有事呢!”趙一塵暗笑這女的臉皮還挺厚。
“那我就請你吃頓晚飯,行嗎?”
“以後再說吧,我趕時間,就次道別,拜!”趙一塵說完跑開了,這個大概是他最快的百米速度。
女孩見他跑這麼快氣得直跺腳。拿起包,嘟著個嘴走開了。趙一塵跑到雅典娜的學校時,她已經在校門口了。
看見趙一塵,她迎了上去,“今天怎麼這麼晚啊,我都等好一會兒,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我......我怎麼會......不來呢,老師拖課,稍微......晚了點,你看我......我這都成暴走八神了!”趙一塵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行,還是得罰你,”雅典娜把書包摘下掛到了趙一塵肩上,“就罰你幫我背書包吧!”
“樂意受罰,不過你得笑一笑。”
“就不笑!我又不是賣笑的。”
雅典娜說不笑還真不笑了,路上一直愁眉苦臉的,話也不說。
這下趙一塵急了,“我怕了你了,我保證以後每天都準時接你,絕不遲到,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雅典娜還是不說話,拉著趙一塵走進一個小公園,坐到一個亭子下。
“怎麼,你不回家嗎?”趙一塵問。
“呆會回去,我有話跟你說。”
“說什麼,還是今天遲到的事嗎?我不是已經向你道過歉了?你也罰我了,到底還想怎樣你才肯原諒我?”
“不,當然不是那件事,這種小事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那到底想說什麼,為什麼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
雅典娜依舊沉默。
“我知道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因為平時你總是笑著的,而今天不是。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好嗎?你知道我是愛你的,你的一切我都會忍受,天塌下來我會給你頂著,所有的憂愁我都會為你分擔!”
趙一塵說完,雅典娜一下子撲到他懷裏哭了起來。
趙一塵輕撫著她的頭,陪她一起沉默。
“你真的這麼愛我?”雅典娜問道。
“真的!星移鬥轉情不改,天涯海角記心懷!”趙一塵回答。
“那萬一有一天,我即將離你遠去,你還會愛我嗎?”雅典娜望著趙一塵,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趙一塵幫她把眼淚擦幹,然後抱住,“不!我不會讓你離開我!永遠都不會!”
“我也很想留下來,這裏有我喜歡的人。可是.....”
“可是什麼?你快說!”
“父母已經為我安排好了一切,他們讓我回日本讀大學。我就要走了,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趙一塵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就要離開,心裏泛起了層層疊疊的顫動,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整個腦子變得昏沉沉,“不,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他把雅典娜抱得緊緊的。他是真的對雅典娜動了情,從未有女孩給過他這種感覺。可是,這個女孩卻將遠赴它鄉,離他而去。
沉默,還是沉默,也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想說的話又太多,也許此時沉默便是最專心的對白。兩個人,兩個彼此深愛的情人,抱著,就這樣緊緊地抱著,誰都不願鬆開誰,生怕鬆開了手,就會永遠抓不到對方。而現在,彼此擁在懷中,感覺就好象擁有了全世界,就算多一秒,多一秒鍾的停留,愛會在這一瞬,幻化為永恒。
暮色漸濃,淚水風幹,圓月上空,趙一塵握起雅典娜的手,“這麼晚了,回家吧,父母在為你著急呢。”雅典娜點了點頭,昏黃的路燈下,兩人牽手離去。
趙一塵回宿舍時,手裏拎了瓶酒,他一進宿舍就躺到了床上。我剛想上前勸慰,衛風凡拉住了我,“你我都知道趙一塵他是個性格很強的人,他不會聽別人勸說,算了,讓他自己調整自己吧。”於是我和衛風凡各自回鋪。
倒是秋寂在一旁喋喋不休起來:“因為憂思難忘,就借酒消愁,以為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你可知道酒入愁腸愁更愁啊!”
“操!你是唐僧怎麼著!我的事不用你管,別一天到晚搞些古人的狗屁在這亂放,這些狗屁東西我聽膩了。你管好你自己吧!”趙一塵的火氣大了起來,很少見他這樣發脾氣,我和衛風凡都差點給嚇著。秋寂沒再多說什麼,一聲不吭地埋頭看書。趙一塵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陽台上,一口氣把酒喝完,然後把酒瓶一下子扔了出去,隻聽“砰”地一聲,接著傳來保安的叫罵。趙一塵笑了笑,走進宿舍,爬到床上繼續睡覺。
他並沒有完全喝醉,醉意中帶有三分清醒是他喜歡的感覺。他在為雅典娜想辦法,他相信雅典娜能說服父母,他知道雅典娜會為他留下。秋寂變得一天比一天憔悴,以前的學習狂,現在連自習課都不怎麼去上了。他總是呆在宿舍裏,大概是在等那個女孩的電話吧,他生怕有一天那女孩打電話來找他時,他不在。每天睡覺時隻要一閉上眼,他就會想起女孩的那雙眼睛,多麼清澈透明。偶爾他也會去湖邊走走,不是散步,他甚至希望那女孩能再次出現。
衛風凡還是對足球充滿熱情,他的生活每天都是足球。為了奪得冠軍,他風雨無阻地訓練。他要讓劉英飛知道他是有理想有抱負的,不是一個取得一點點小成績就沾沾自喜,固步自封的人。第一場比賽贏得很輕鬆,並不代表第二場比賽依然會贏。衛風凡開始變得成熟了起來,他沒有犯輕敵的錯誤。比賽時,他踢得很賣力,很沉穩。第二場比賽,秋寂和趙一塵沒有上場,我和衛風凡配合得很默契,我多次為他助攻,他也能抓住機會頻頻得手。贏了,不過更值得令人慶幸的是衛風凡在比賽中上演了帽子戲法。因此,他成了全校倍受關注的足球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