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淩山與敖飛三人一戰,元氣大傷,七彩將其送回府中,白華光大驚,卻也不知究竟何事,七彩道:“主人幼年出天花,雖死裏逃生,但身體卻大不如前,及至冬日尚未複原,冬日又受風寒,雖然痊愈,卻落下病根,主人不敢讓老爺擔心,隻好隱瞞不說,知道的,也隻有我,每每主人犯病,必運功打坐,再用烈酒已驅寒毒。”白華光聞言,厲聲道:“那你怎麼不早說,若是蓉兒有個好歹,老夫饒不了你。”七彩道:“主人本來隻會在月圓之日犯病,但今日憂思過度,今日天氣又寒冷異常,才至發病,隻消將主人送回屋去,多加炭火,再讓二公子與主人運功驅寒,便無大礙。”白華光聽了,道:“快叫青雲。”仆人們一邊將淩山送回房間,一邊去請白青雲,忙的不亦樂乎。
白青雲聽說淩山病了,也不多言,匆匆來到淩山房中,未及說話,七彩便道:“公子,你可來了,主人今日去白馬寺上香,不料,天氣突變,異常寒冷,主人受不得寒氣,病倒了,往日主人發病,皆有公子為主人運功驅寒,今日又要勞煩公子。”白青雲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七彩的意思,況且,上次淩山招來漫天大雪,也是其親眼所見,想必今日這場大雪,也是淩山傑作,隻是用功過度,傷了元氣,找自己也隻是騙騙世人的把戲。雖然淩山不是自己親妹,但畢竟在白家多年,況且與自己義結金蘭,在加上自己對淩山的敬佩和一種不知名的錯覺,無論如何,也得幫淩山一把。“那還不快將小姐扶進去,無關人等,不得入內。”白青雲大聲喊道,又急急忙忙來到淩山內室,將一幹女官宮女趕出內室,隻留七彩在旁,命寧心守住外室,不準入內。七彩放下簾子、帳幔,不讓外麵的人看見內室之事。
“公子,七彩現在是在與你傳音,除了你,沒人聽得見,你不要出聲,”七彩說著,看著白青雲,青雲點頭,七彩又道:“主人在渭水邊與人大戰,眼見不敵,被打入水裏,但主人乃上天選定的冰山聖女,體內那顆冰心,含有巨大能量,然主人根基淺薄,無法超控,但冰心可保主人無虞,主人在危難之時,冰心自會顯靈,冰心受到的衝擊越大,發出的能量就越大,若非主人體力不支,跌下雲頭,也不知今日要釀多大禍事,現在主人已經精疲力竭,更受不得任何外力衝擊,今日七彩請公子過來,不過是掩人耳目,公子隻消在這裏坐一坐,隻待主人醒來即可。”白青雲點頭,隻是坐在一旁等候。莫約一個時辰,淩山醒來,見到青雲,微微一笑,道:“哥哥,你也來了。”青雲點頭,輕聲道:“別說話,你現在很虛弱,七彩姐說,你被你體內冰心耗盡體力,應當好生休息。”淩山點頭,青雲又道:“你沒事了,我也該回去了,免得別人起疑,你好生歇著,哥哥明日再來看你。”淩山輕聲道:“此事哥哥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訴任何人。”青雲點頭,朝外室而去。
白華光見兒子從裏麵出來,忙問:“蓉兒怎麼樣了,有無大礙。”青雲回道:“父親放心,妹妹隻是今日受了風寒,並無大礙,讓她休息幾日,便可痊愈。”白華光聞說,方舒了口氣,隨即又問:“可耽誤進宮日期否。”青雲聞言,不覺心頭一痛,半晌,回道:“無礙,父親請回去歇著,裏麵有七彩看著,不會有事,”有對仆人說:“你們也去歇著吧,誰敢打擾小姐休息,休怪本公子無情。”眾人唯唯示諾,悄聲退下。白華光微微一愣,似乎覺得哪裏不對勁,也沒說什麼,悄悄的離開了。
七彩見淩山入睡,方才放心,心中思索,若是今日,主人體力不曾耗盡,那將會怎樣,若果敖飛三人繼續糾纏不休,那主人體內的冰心又會發出多大的能量。今日一戰,敖飛等會不會知道主人來曆,會不會挾持報複,但願那家夥吃了一次虧,能就此罷手,否則,後患無窮,但願,南宮浩能知道,幾日這場大雪是主人招來的,如此,她就會知道,主人不是凡人,幫助主人早日離開皇宮內院。雖然主人此時不宜和南宮浩有所牽連,但這樣,至少能讓主人安心,他日早與南宮浩再續前緣。
且說,南宮浩在京中有間珠寶鋪,又有一座府邸,雖不及禦史府豪華,去也是三進三出的院子,日子過得也悠閑自在。當日,南宮浩正在家中尋思,如何能讓哥哥離開,不再幹涉自己和淩山的事,如此,他就可與淩山在一起,不至於讓淩山嫁入皇家,受人欺淩。正想著,忽覺天氣大變,異常寒冷,不似正常天象,遂出來查看,卻隻覺寒氣越來越重,竟至無法駕雲。南宮浩出得家門,想看個究竟,故而循著寒氣所來之地進行尋找。尋了半日,隻覺寒氣不是先前那般凝重,遂駕起雲頭,四下尋找。不多時,尋至渭水邊上,隻見渭水已經冰凍,岸邊立著三條巨龍,口中皆噴出巨大的水炬,隻是,已經凍成冰雕,動彈不得。南宮浩大驚:這不是大哥嗎,怎生被凍成這樣,是何人這般大膽,竟有這般本領,將南海大殿下和涇渭二位龍王同時凍住,此人又是誰,竟敢對天庭正神下此毒手。幸而,南宮浩五行屬火,且火氣十足,自然能解開敖飛三人冰封,救下三人。
敖飛見兄弟來救,心下大喜,卻又不敢告訴南宮浩實情,隻說被一個法力高強的妖怪所傷。南宮浩細細尋思:什麼妖怪如此大膽,哥哥又是如何得罪這個妖怪,這妖怪既能將哥哥冰凍,隻消打碎哥哥等冰像,哥哥便再無生還的道理,這妖怪又為何手下留情。“大哥,此妖既能將你們困在冰裏,想必必是冰妖雪女之內,而冰妖雪女多在昆侖一帶,隻是昆侖多神仙聖人,若無此妖確居此地,大哥還是不要輕易去的好。”南宮浩勸說,敖飛尋思:你若知道,今日傷我的人是為那你心上人來的,那你還能罷手,隻是,這白家姑娘是什麼來頭,竟有這等高手為其出頭,看來,我的小心一些才是,今日一戰,元氣大傷,還需好好休息。“放心,大哥不會如此糊塗,況且,今日一戰,大哥也傷的不輕。”敖飛有些虛弱的說著,又拉著南宮浩的手說:“你也早些回山上去吧,長期呆在人間也不是什麼好事,畢竟,洞庭山是天庭賜你的居地。”南宮浩道“大哥,我過些時日再回去,小弟在人間尚有未完的事。”敖飛勸道:“你怎麼還再想這事,你們畢竟人仙殊途,若讓天庭知道了,你們且得善終,你忘了玉帝妹妹的事,長公主好歹也是玉帝的親妹妹,都被玉帝壓在桃山之下,你不過小小龍神,若和白姑娘在一起,下場豈止比這悲慘千倍。”南宮浩不聽,反駁道:“大哥,你也傷的不輕,早些回南海養傷去吧,別再人間逗留了,小弟先告辭了。”說著,化作一道輕煙,溜之大吉。敖飛見南宮浩離去,心下尋思:他這一去,必定要去找白氏,隻是,我現在受了重傷,也隻得由他去了。有對涇渭二龍王道:“還望兩位不要將此事泄露,不僅僅是為小弟,更是此事一旦傳出,龍族顏麵無存,天庭也必定追究今日之事。”渭水龍王道:“殿下放心,我等亦知其中利害,殿下還是先行回宮養傷較好。”三人又說了些客套話,便各自回宮養傷,不在話下。
淩山自和敖飛渭水一戰,元氣大傷,隻得呆在家中養傷,眼見入宮時日將近,卻不見半點好轉,也隻能幹著急。七彩自知淩山此次受傷不輕,也不住的勸說淩山,務必好好養傷,切勿急躁之類。
一日,淩山閑來無事,忽憶丁三幾人尚在雪屋,也不知道究竟怎麼樣。正巧,當日共邑公主無事,來禦史府做客。當今天子無親姐妹,先帝劉祜隻劉保一子,故而,劉保對幾位堂姐妹十分寵愛。淩山亦認得這位共邑公主,公主年十五,正直妙齡。淩山見了公主,冷問道:“你怎麼來了。”公主見淩山不帶好意,淺笑一聲,嘲諷道:“怎麼,你這還沒作我皇嫂,就拿出長嫂的威風了。”淩山聞言,其不打一處來,公主見了,屏退下人,道:“淩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梁冀、孫程這些,不過隻是跳梁小醜,自然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本公主也是在市麵上混的人,你女扮男裝,混跡市野,這些我都知道,你和南宮浩兩情相悅,我也知道,不過,我要提醒你,既然,我皇兄看中了你,你呢最好忘了南宮浩,否則,一旦入宮,就很危險了,別說你現在隻是個徒有虛名,沒有實權的采女,就是你做了嬪妃之首的貴人,你也逃不出宮廷律法約束。”淩山聞言,微微吃驚:看來,平日裏小看了這位小公主,不過,還好,她知道並不多。淩山微微一笑:“想不到,平日裏沉默寡言的共邑公主,竟對世事如此了解,到讓淩山刮目相看,隻是,公主可否知道,讓皇上下定決心讓我入宮的原因,公主又是否知道,如果我嫁給那皇兄為妃,有何後果,你又是否知道,如果我成為妃子,對朝廷格局有何影響。”公主失聲,不知作何解答,淩山正準備再說什麼,忽聞皇後懿旨道,淩山忙接懿旨。宣旨女官見公主也在,不敢多言,宣完皇後懿旨,將皇後所賜之物交接,忙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