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俞岩帶著小暖避開守衛由營帳後邊送了小暖回到帳內,坐在軟榻上,小暖還有些愣神,突來的事情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她從未想摻和進那些複雜的事情中去。
“這次南巡,沒那麼簡單對不對。”
肯定的語氣,她想知道自己究竟都做了什麼。
俞岩很清楚,她的感覺很敏銳,定是對他們今晚行為有異背後的用意猜得八九不離十,也不隱瞞,在她身邊坐下直言道:“你應該知道,南巡後我和永徽都會去南邊的軍中。”
小暖疑惑,這和他們要去南邊的軍中有何關係。
“北邊一直有父王和關大將軍鎮守,三皇子無從下手,統領東邊的餘大將軍是皇上的親信。隻有南邊,安貴妃的母族便是南邊的第一世家清淮薛家,薛家在南邊的聲望一直很高,南邊的軍中有大半以上都是薛家的人。”俞岩看了她一眼,沉聲道:“這無論是對皇上還是永徽,都是隱患!”
當今皇上早早地便立了太子,按理說應是朝野內外從此心定才是,等到皇上駕崩或退位,自然就是太子繼位,可奈何就是有人不安分。
小暖聽得心中一震,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地望著俞岩,雙方這麼快就鬥上了嗎?
回京前她就了解過,加上關初升帶著她在書房辦公估計是以為她什麼都不懂對她不設防的關係,各方通信的公文就那樣大咧咧地抱著她看,她對目前的局勢是心中有數的,上次永徽的試探讓她心中警覺,想到自己的家人,所以她上次在馬車中才會借俞岩的口向永徽傳達那一番話,希望永徽能從正道上得到自己想要的。
南邊軍中多半是三皇子的人,而偏偏俞岩和永徽要去的是南邊,這明著說是去曆練為國效力,但他們兩人這一去,南邊軍中三皇子的人勢必要折損,這就是三皇子對永徽下手的原因,他要阻止永徽去南邊。
“可皇上如今龍體康健不是嗎?局勢已經那麼緊迫了嗎?”難道皇上對此毫無所覺?就這樣任由他的兩個兒子這樣不死不休地鬥下去嗎?
那是毒蛇呀!一個不慎,永徽就要喪命了!
即便想要坐上那個位子,就可以這樣視人命如草芥嗎!?
俞岩輕輕摸了摸她溫軟的發頂無聲撫慰著她,沒再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聰慧的她隻怕早就猜到了個中細處不為人知之事,三皇子在南邊的勢力如日中升,任其發展下去以後隻會釀成大禍,南邊之行是勢在必行的。而她是善良的,小時候時就這樣,如果真要說清楚,他要如何告訴她,永徽和三皇子關係惡化得這麼快,真要細究起來,隻怕還有她無意間推助的緣故。
永徽雖然身為太子,但卻一直無甚突出的作為,也因著性情的關係,即便身懷大才卻沒有特意表現學識,朝中大部分官員都認為太子既無才又無所作為,而相對地,三皇子卻漸漸開始嶄露頭角,甚至如果這樣一直發展下去的話,大部分的大臣進言,恐怕皇上就要廢除太子另立儲君,可就在七年前,永徽對小暖的那幾張圖紙和香薰蠟燭的配方很感興趣,回京後就因進獻特製的精致燭台和香薰蠟燭而讓眾人大吃一驚地屢次受到皇上的誇獎和賞賜,燭台和香薰蠟燭也很快就在皇族貴府間流傳開來,永徽在眾人心目中突然深受好評,甚至坊間有傳言說太子是真正的為民生著想,潛心想出了這麼一種健康養生又文雅的利於民生的法子,而且還因此,永徽有了屬於自己的經濟命脈,人心有了,經濟也有了,這讓三皇子極大地感受到了威脅,認為這是永徽對他的宣戰,兩人的關係迅速惡化,安貴妃一派甚至多次派人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