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井昀一陣陣心悸,昨夜被景雲附身後,所感受的絕望與羞恥,在她身體裏又被重新呼喚回。
景雲果然是因為遭受了X侵犯才感染急病突然死亡……那其他的女孩子呢?也是有過和景雲一樣的遭遇嗎?到底是誰?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
井昀最先想到的是報警,可人已經去世十多年了,哪裏還有證據。別說是現在,若是當年有,景雲的父母也不會任憑真凶逍遙法外。
兩人走出醫院的時候,井昀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她可以看見鬼,為什麼不借此問出真凶?
真是笨!
她懊惱,又興奮,回到家急忙忙躺上床。
姥姥問她怎麼了,她隻說我要睡覺。
蘇閱棠對此哭笑不得,等姥姥出去房間,他毫不留情拉開被子:“我記得有人因為失眠症而請了整整一個星期的病假?”
井昀心虛:“我……那時我真的有失眠症。”
“噢,現在,是治好了嗎?”
井昀呆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好像不治而愈了。”
蘇閱棠再清楚不過井昀心裏的小九九,她想從景雲嘴裏問出凶手,可是,她哪能知道,那些怨魂並不在乎真凶是否被繩之以法,她們要的,是借井昀之軀,殺死真凶,得意消除怨恨。
蘇閱棠像撫摸一隻小貓,溫柔地一下下撫著她的額頭,輕聲道:“你現在身體虛弱。多休息也好。睡吧。我在你身邊陪你。”
井昀享受地閉眼,他的手掌好溫熱,摸得她好舒服。
她身體裏有不明的因子在躁動,好想讓他用這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腰身,撫摸自己每寸皮膚,然後……
也許是受到景雲事件的影響,那井昀明明很熱愛與蘇閱棠一起做的事,卻在他有所意圖時變得另她膽戰心驚。
“不要!”井昀在夢中阻擋蘇閱棠,整個人瑟縮成一個團,“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嗚嗚……”
蘇閱棠一頓,警覺起身,向四處望去。
井昀的夢境,他是主宰者,若是有人侵入,一是他無所知時,二是他準許時。
他坐鎮,沒有任何鬼神可以近她的身,原來不過是井昀昨夜受噩夢驚擾,對親密事心生膽怯。
蘇閱棠繼續摸著她的額頭,輕吻了吻:“不要怕。我什麼都不做了,乖,睡覺。”
井昀第二天醒來發現昨夜她睡得格外香甜,不禁苦惱,這意味著她耗費了一整晚的時間,卻毫無收獲。
為什麼偏偏她想做夢時,竟什麼都夢不到?
是了,以前她獨居的時候,枕邊有那塊神奇的懷表,就像夢裏有蘇閱棠,可以一直保護她不被傷害。她歪頭看了看衣冠整齊,倒在她床邊睡著的蘇閱棠,指尖滑過他的眉心:是這樣嘛?是你一直保護我嗎?你……你除了是蘇閱棠,究竟是誰呢?
姥姥囑咐蘇閱棠照顧井昀,自然是寸步不離。
假期的期限臨近,可景雲的事還沒進展,如果她就這樣離開了,之後景雲和那些怨靈會怎樣?
蘇閱棠一早訂好了回程的機票,公司那邊又催得緊,井昀更著急,不過始終束手無策。
姥姥勸她:“小小,姥姥一大把年紀了,就算為姥姥想,你啊,好好地回去工作,千萬別再執著這件事了,好不好?”
井昀拉起姥姥布滿褶皺的手,嘴唇用力動了動,最後不忍心姥姥為她擔心,答應道:“好。”
井昀在房間整理旅行箱,心不在焉,忽然聽見敲門聲。
還在過年期間,大抵是哪個親戚串門?蘇閱棠在客廳沙發陪姥姥聊天,自然地起身去開門,等井昀一邊問“是誰呀”一邊出房間時,發現了麵容憔悴的袁良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