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接道:\"'獻醜'了。我也是空棺材出葬--\"
鄉姑笑道:\"你這是'目(木)中無人'!我可是弄堂裏扛木頭--\"
金熾接道:\"好一個'直來直去'!你可是城隍娘娘害喜--\"
大漢哈哈大道:\"你說她'懷的是鬼胎'!那你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和尚搖頭道:\"阿彌陀佛,你怎麼能罵人家是'王(忘)八'呢?真是一個墨鬥彈出兩條線--\"
鄉姑接口道:\"就是嘛,你們兩個'思(絲)路不對'!俺可是一根燈草點燈--\"
金熾笑道:\"你真的'無二心(芯)'?我豈不是飛機上吹喇叭--\"
大漢瞪上金熾一眼:\"'空想(響)'!這分明是和尚頭上的虱子--\"
和尚朝金熾一笑:\"'明擺著'!但願你是小和尚念經--\"
鄉姑也瞪了金熾一眼:\"量他也隻是'有口無心'!否則的話,豈不是老和尚打燈籠拾糞--\"
\"找死(屎)!\"金熾笑道:\"豈敢!調戲軍嫂,破壞軍婚可是要判刑的,可不能小和尚撐陽傘--\"
\"無法(發)無天!\"老和尚雙手舍十:\"阿彌陀佛!怎麼搞了半天,你們都在堵著廟門罵禿子--跟我和尚過不去呀?\"
說得大夥兒都開懷大笑。
那漢子豪爽地說:\"今天是我提出做這個遊戲的,我就是莊家,既然難不倒諸位,就是我輸了。我請客,請大家去餐車吧!\"
和尚說:\"貧僧就不去了,我又不喝酒不吃肉,免得掃諸位的興。\"
鄉姑也說:\"我也不去了,我有自備幹糧。\"
金熾說:\"既未分出勝負,怎能讓你請客,別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他是笑著說的,且看對方如何反映。因為他懷疑大漢就是\"黃鼠狼\"。
十九、\"金錢豹\"與\"黃鼠狼\"
大漢一怔,叫屈不迭:\"這是從何說起!你這位兄弟才是狗咬呂洞賓!\"
鄉姑笑道:\"你這位大哥真是不識好人心,簡直是客廳裏掛狗皮--\"
金熾一愣:\"此話怎講?\"
鄉姑道:\"不像話(畫)\" !
大漢與和尚同時用手一指金熾,\"你輸了\" !
金熾不服地:\"我怎麼輸了?輸給誰?輸給她?\"
一忽兒,那大漢與和尚也沒了聲音,靠著椅背睡著了,並像打擂台似的打起鼾來。此起彼伏,擾得人心煩意亂。
那鄉姑顯然也累了,閉目養神起來。
金熾自從上車以後,並未拿正眼瞧過鄉姑。現在仔細一看她那張臉,呀,原來如此漂亮:眉清目秀、鼻梁挺刮、唇紅齒白、麵若桃花!
咦,這張臉似曾相識。在哪見過?想不起來!金熾睡不著,幹脆去廁所解手。完事後又在兩節車廂的連接處抽煙。
列車正向北高速行駛,窗外一片漆黑,偶爾閃過點點燈光,卻激不出他的靈感。
\"雪徑人蹤滅\",\"雪徑人蹤滅\"--金熾反複吟哦推敲,忽聽身後傳來\"撲哧\"一聲嬌笑,扭頭一看,是那鄉姑。
隻見那鄉姑已脫去外套,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凸出一對堅挺的乳房,顯得婀娜多姿、亭亭玉立。
突然,金熾的眼珠被她右胸前的梅花徽章鉤住了,不由心裏一跳:原來她是同黨!
鄉姑去廁所與他擦身而過時,低聲說:\"黃鼠狼命你車一停站就下車!\"說著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廁所,並從裏麵反鎖上門。
金熾回到自己的座位,那大漢還在睡覺。金熾盯著大漢看了幾眼,又盯著和尚看了幾眼,在猜想他倆誰是黃鼠狼。可是,直到列車停了站,他也沒看出來。
車剛停下,那鄉姑給金熾使了個眼色後,忽然提了旅行袋向車門走去。金熾隻得緊跟著她下了車。她一下車就把手裏的行李遞給他,倆人一起出了車站。
這是個小縣城,好像仍在湖北省境內。
夜已深了,喧鬧了一天的小縣城也累了,睡了。街上路燈昏黃,稀稀落落,沒一個人影。
金熾被那鄉姑七拐八彎地引進一家旅社,也沒登記,就直接上了三樓。她摸出鑰匙開了306房間。
這是一個套間,好像被長期租用。房內生活必需品齊全,櫥裏還掛著衣服,不僅有女人的,還有男人的。
難道這少婦是黃鼠狼的聯絡員?
金熾急於見到上峰,否則心裏不踏實。可那鄉姑打扮的少婦進門以後也不說話,就進了衛生間,半天沒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
隻有耐心等待。
嘩嘩的流水聲攪得他心神不寧,坐立不安。
也不知過了多久,衛生間的門開了。走出一位\"出水芙蓉\",披肩長發波浪似的披灑著,身著款式優美、質地華貴的半透明真絲睡衣,明眸含春,素手纖纖,拿著兩個蘋果,坐到了他的身旁,吐氣如蘭。
\"芙蓉為臉玉為膚,遍體凝脂潤若酥\" !她哪裏還有一點鄉姑的影子?
金熾被燙了似的一下彈開,黃鼠狼的女人他可不敢碰,誠惶誠恐地說:\"小姐,請問上峰何時召見?我有要事報告。\"
\"不急,不急,既來之,則安之嘛。\"小姐親熱地說:\"坐下,不必拘禮。\"
金熾坐到了她的對麵,不知該如何是好。
鄉姑說:\"先去洗個澡,抓緊休息。\"
金熾問:\"我睡哪兒?\"
鄉姑笑著反問:\"你想睡哪兒?\"
金熾誠惶誠恐:\"我睡沙發吧。\"
鄉姑道:\"你這又是何苦呢?不是有這麼大的雙人床嗎?\"
金熾問:\"那小姐您呢?\"
鄉姑指指雙人床說:\"我們一起睡吧。\"
金熾驚出一頭汗:\"這。。。。。。在下不敢!\"
鄉姑奇怪:\"你怕什麼?怕我是軍嫂呀?\"說著還咯咯地笑。
金熾又不好說你是黃鼠狼的女人!隻好幽上一默,說:\"小姐您在我心中可是畫中的仙女--看得碰不得呀!\"
鄉姑聽了十分受用,激他道:\"哼,我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我們的金錢豹不敢做的事情!\"
金熾想,隨你怎麼說,我可不上當!於是逃也似的進了衛生間,可是衛生間的門居然沒有鎖。
金熾放了一缸水,躺進溫水中,感到通體舒暢。
沒想到門被推開,那女人走了進來,溫柔地說\"來,我幫你搓搓背。\"
金熾已無處可遁!
他雖是風月場上的老手,可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他心裏一清二楚。此刻仍無動於衷,任憑女人在他身上搓揉。
那神秘女郎也沒有想到這男人有如此定力,挑逗地問:\"我是不是長得很醜,提不起你的興趣?\"
\"哪裏話,小姐貌若天仙!\"
\"那你怕什麼?是怕黃鼠狼?\"
金熾既不說怕,也不說不怕,沒有作聲。
\"傻瓜\"!神秘女郎歎了口氣,\"你還看不出,我是真心喜歡上你了嗎?\"
金熾已有些心動,但還是想先弄清她的身份:\"敢問小姐尊姓大名?\"
女郎說:\"我姓黃,名妃,你就叫我妃妃吧。\"
金熾身子一顫,脫口問:\"你是總部二號長官黃飛虎的二小姐!黃。。。。。。部長閣下也是您?\"
\"是呀!\"黃妃嬌笑道。
見金熾目瞪口呆的樣子,黃妃歎了口氣:\"唉,說起來,我還該叫你一聲'姐夫'呢!\"
原來她是黃櫨的妹妹,難怪一見到她就覺得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