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之名,與吾等深淵之囚人同在,”——
眼看著洛基即將再一次出手,略顯低沉的女聲突然回響起來,這聲音更是上到蒼穹,蓋過了環繞加百列的聖歌,將準備飛離鬼島的加百列硬生生從空中拉回到了地上……
被強行拽回地麵的加百列一臉訝異,他根本就沒有料到在這裏竟然還隱藏著一個擁有如此能力的家夥。
而且,能夠瞞過兩名“神”對周圍環境的感知,這家夥絕對不簡單!
隻見幾近枯竭的潭底突然暴漲出一團黑色物質,接著這團黑色物質向外伸出數條黑色的手臂,輕易間纏上了洛基和加百列,將兩個當世之“神”困在原地。
外觀上根本無法分辨這黑色物質具體是何種物質,隻不過現身的那一刻,星光霎時黯然,結果便是加百列那三對光羽成了這片夜空下最耀眼之物。也許正是因為這耀眼的光輝,所以黑色的手臂大多都是被吸引向了加百列,束縛著洛基的隻有寥寥幾條而已。
——“囚於極淵,不知時之逝,不知星辰移,”——
“混蛋!這東西……這東西怎麼和剛才的國器所釋放的一樣?”洛基謾罵道,“你這死鳥人究竟動了什麼手腳?”
麵對洛基的責問,加百列當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好不容易搶到了“死之詩”,根本還沒有嚐試使用過,怎麼就莫名其妙發動了這束縛天地的力量?最為詭異的是,明明兩人都是當世之神,卻無法掙脫這黑色物質的束縛……
明明一開始的時候,那些東西在聖光之下瞬間就會消散,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反客為主,強行在加百列的聖詩之中壓製了他的聖光……
難道說……
“這個陷阱是羲言的算計!?”明明是兩個個性截然不同的存在,在這一時刻卻不約而同地發出了同樣的怒喝。
……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雷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原以為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裏,哪裏料到從潭底出現了那異形之暗,那份黑暗壓製住了兩個“神”……這份力量,何等可怕!
“話說回來,難道說這就是述莒那家夥的算計?”雷天心中驚訝,根據他的記憶,述莒的身邊能夠和非人存在搭得上邊的似乎就隻有那個名叫奈落的小女孩。可是……
奈落真的有這個實力麼?
或者,換一個說法,既然奈落有這個實力,為何要特地把那兩個神引到這裏來呢?難道說是因為奈落隻有在這個地方才能夠發揮出壓製“神”的實力?
就在雷天思忖的功夫,一旁被束縛著的洛基已經徹底摸清楚了那些黑色物質的本質。
“原來如此……嗬嗬……僅僅是這種程度的怨念就有這般重量了麼?可惜了,可惜了!”洛基狂笑著,不被青木麵具遮住的半張臉上露出尋獲知己的喜悅,“為什麼不把極淵裏的一切都吸收了?僅憑借三千萬份的‘怨念’就想要埋葬當世之神?膚淺!渺小!狂妄!”
接著,洛基周身的氣氛一滯,數不清的符文在空氣中凝聚成形,接著貼在他的肌膚之上瞬間隱沒。
火焰,赤炎,烈焰……有數不清的組合,但歸根結底所形容的,所承載的,所讚頌的都是一樣的概念——“火”。
——“炎魄……”——洛基以身承載“世界”之“一”的“概念”化為純粹之火——“……天驅!”——
這一刻,洛基將構成自身的一切“再構築”,不同於投影,不同於創造,這次“構築”包含了他對這個世界元素之一最深層次的理解,並且完美融合了隻屬於洛基的那份“法則”,於是,新的“洛基”誕生了,僅留下那半張青木麵具戴在頭上,其餘的一切都成為熊熊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