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1 / 3)

有著小女孩外形的奈落乃是已經覆滅的島國守護者。她的國家,在蒼龍九十九世被前任大靈明毀滅,沉於東海。一瞬間亡國的血色命運扭曲了她的存在本質,原本應該的“守護”之力被數萬萬子民死後的怨念侵蝕,化為“複仇”之心。前任大靈明早已料到這一切,也準備好了應對手段,唯一出乎她意料的是,奈落被怨念附身之後的實力超出了她的想象。無法消滅奈落的前任大靈明隻有轉而以“放逐”的方式,將整個島國周圍的區域與世界徹底隔絕。與世隔絕的海域裏,數萬萬死者的怨恨永不消散,時光流逝,便化作了漆黑的泥沼,將一切侵蝕,汙染,毀滅。蔚藍之海成為了漆黑深淵,並且一點點脫離了現實世界,向著異空間同化……再後來,奈落機緣巧合離開了深淵,襲擊了前任大靈明,卻被當時還隻是學徒的羲言封印……

經曆了許多,不知不覺間卻忘記了自己應該背負的東西。不過,在被封印的時間裏,奈落在虛空之中開悟。意外逃脫,她又遇見了述莒,比起複仇,她選擇了回到奈落之淵,履行被自己遺忘了的使命。

——“淨化奈落之淵,這就是身為曾經的守護者的我最後的使命。”——

哪怕故土已經淪為深淵鬼域,被稱作“奈落之淵”,她依然是一國守護。也隻有她甘願忍受著被怨念侵蝕,被“世界”否定“神”之資格,踏足奈落之淵。

……

……

鬼島上空結界內——

“羲言,你不要太過分了!”露的臉上第一次顯露出怒意,原本一直收斂起的神威再度解放,一對巨大的光翼從她背後伸展而出,巨大的存在感充斥在結界內部。明明沒有更多的舉動,單單是存在於此,這份威壓就仿佛能夠化為有形之物,將那阻斷世界的結界撐破。

麵對露這般強硬的態度,羲言的回應還是淡然無比,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嗎?”

“你!”羲言的冷淡回應顯然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盡管露現在仍然在克製自己,但用不了多久,她的怒火就會徹底爆發吧……

“哈哈哈……”一旁的奧丁幸災樂禍地笑了出來,因為他對羲言的惡趣味還有種種劣行都已經見怪不怪了,而露會如此生氣,明顯是因為她錯誤地判斷了羲言的行動底線。

“奧丁,你難道就不擔心你的仆從嗎?”露質問道。

“有什麼可擔心的?”奧丁反問道,“羲言的代理者居然能夠與蒼龍境內的半步成神者……甚至是滅了國的一國守護聯手,這一點不應該在你的意料之中麼?而他們所想到的埋葬‘神’的方法……還真是瘋狂啊……但,這對於他們來說,不正是唯一可行的方法麼?”

從水鏡之中可以觀測到下界的情形,出乎露和奧丁意料的是,羲言一方的棋子居然不顧發生深淵連鎖,將此地與奈落之淵連接了起來,並且釋放出了被困於奈落之淵的漆黑怨念。這些怨念在深淵之中早已經由無形之物凝聚升華成了侵蝕世界本質的特異存在。哪怕是神,一旦被這些怨念侵入身體,汙染靈魂,就再也無法憑一己之力擺脫怨念。

露之所以如此生氣,正是因為羲言所設下的陷阱太過狠毒。在下界的加百列雖然此刻並沒有被怨念侵體,但是毫無疑問,在洛基隕落之後,下一個就輪到加百列了。

這一局,竟是讓兩名當世之神隕落,羲言簡直不可理喻。

這樣一來,好不容易臨近“十三”的應許之數,將會再一次倒退回“十”……

怎麼可以如此!數百年的等待,竟會在這一刻功虧一簣?

“羲言!你真的瘋了嗎?讓那兩人隕落,開啟天之門的時間又會被延後至少兩百年!”露不顧一切地追問道,“你難道忘記了在世界根源所看到的箴言了嗎?你難道不明白我們的使命嗎?你……”

相對於露近乎歇斯底裏的言語,羲言依舊平靜如水,他冷淡地打斷了露:“你自以為了解我,但事實上並非如此。我已經說過了,隻是因為‘有趣’啊。”

露啞然。直到這一刻,她才完完全全地認識到了自己與羲言的那份不同,原因竟是從根本上就開始產生的分歧。

露看錯了羲言的底線,她以為,不管羲言行事如何瘋狂,終究是以成就“唯一”為最終目的,然而,事實上,羲言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那樣的事……

“僅僅是損失一個執行者而已,隻要‘洛基’的代號還在,很快就能補充。”奧丁倒是表現得滿不在乎,他撂下了狠話,“羲言,這次算你賺到了,不過,用不了多久,新的‘洛基’就會帶著滿腔恨意回來找你的,你最好小心一點。”

“那可真是……”羲言笑了,同時瞥了一眼水鏡中顯示的情況。

洛基已經被雷天用塵湮的力量重創,變回了血肉之軀。

這一劍……還是斬得稍微淺了一點,不過,對於看不見“法則”的普通人來說,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還差一些……最後的棋子已經落在了棋盤上,隻等最後那一步了。

世事如棋,誰人落子?

……

……

此間,雷天等人並不知道他們的行動全部都被上方的三名“神”看得一清二楚,不過,他們心裏多少都有著一點身為棋子的自覺。

這一切,都是羲言想要看到的麼?

棋子……淪為棋子的那種無力感在雷天的心中尤為明顯。

現在的狀況是,洛基倒地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而怨念所化的漆黑物質從潭底噴湧而出,源源不斷地進入洛基的身體。好在洛基此刻對於這些怨念就是絕佳的誘餌,饒是雷天等人就在附近,這些漆黑物質也隻湧向洛基。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述莒吃力地走到雷天身邊,他也不客氣,幹脆地扶著雷天的肩膀,說道,“這個麵具男沒了戰鬥力,那邊的鳥人雖然眼睛都快冒火了,但是憑他的實力,也無法掙脫奈落的封印,所以……”

“你想殺了他?”雷天不太懂述莒這番話想要表達什麼。

“胡說什麼呢?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我殺那個鳥人做什麼?”述莒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這不是看你跟他好像有點交情嘛,所以……你跟他說說,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好不好?”

“你自己去跟他說啊!”雷天白了述莒一眼,“這種小事就沒必要拜托我了吧!”

“我這不是怕語言不通麼?”述莒聳聳肩,擺出一個不成借口的借口。

“那你剛才還大搖大擺地對洛基說蒼龍語?你就不怕他聽不懂,直接甩手就是一個魔法殺了你嗎?”雷天不禁覺得述莒的借口很可笑。

“話可不能這麼說。麵具男的情況我分析過,以那家夥的性格是不會那樣做的。而且他好歹也是朱雀執行者,跟咱們蒼龍交戰多年,應該聽得懂我的話。”

“真是……”雷天有些無語。

“我聽得懂蒼龍語。”被重重怨念所覆的加百列突然開口,“而且,我的言語,你也能夠理解。”

飽含魔力的話語傳入述莒的耳中,即使使用的是截然不同的語言,述莒也理解了這番話所要表達的意思……

“哎呀呀……”述莒咋了咋舌,他暗忖:厲害啊……這個鳥人跟我家的那個奈落比起來明顯靠譜多了啊!

“那麼,既然你能夠聽懂我的話,那麼你對我的提議應該沒有異議吧?”述莒認真地交涉道,“隻要你不再對我們的國器打主意了,我就放你離開這裏。”

述莒覺得在這種形勢下,對方沒有任何談判的資本,這時候自己主動做出讓步的話,應該能夠讓對方答應下來。

“沒可能的!”不曾想加百列十分果斷地拒絕了,“為了姐姐大人,我必須得到這件一國之器!”

“喂!你是白癡吧?在這裏,你根本不是奈落的對手,如果你想對我們出手的話,我不介意讓這裏多一個死翹翹的神的!”

“不明白的是你吧?”加百列冷靜地說道,“如果你們可以殺了我的話,早就動手了,又何必用‘封印’這種婆婆媽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