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生輕輕歎了一口氣,看著三位,說道:“有勞了。”
三位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們的聲譽可是經過一件又一件的古玩積累起來的,看過的古玩甚至比關宇走過的路還要多,現在卻要在這個人的質疑中再一次做出鑒定,讓他們心裏很是不滿。
但是礙於顧元生的麵子,他們也隻好再一次認真的鑒定起來。
十分鍾後,三位中名聲最大的陳瑜強作為代表走了出來,扶了扶老花鏡,不悅道:“經過我們三位再一次仔細認真的鑒定,一致認為這畫是黃公望的真跡。”
嘩。
全場開始沸騰起來,旋即眼神憐憫的看著關宇和李曦,一百億啊,不是一百塊,怎麼能這麼鬧著玩呢。
樸旭更是意氣風發,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他當然不會放過,嘲笑道:“這下沒話說了?”
關宇卻是搖搖頭,反問道:“敢問陳老,你鑒定就沒有打過眼?”
陳瑜強神情微微一滯,冷哼道:“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幾十年前的事情誰說現在又不會發生呢?”關宇眼皮微斂,不卑不亢道。
陳瑜強被一個小輩這樣輕視,臉色異常難看,說道:“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呐,嘴皮功夫這麼厲害,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確定這幅畫是假的。”
關宇微微一笑,走到富春山居圖前,隻是用眼睛掃了它一眼,看著陳瑜強說道:“畫是好畫,但是卻不是黃公望的真跡。”
“什麼意思?”陳瑜強眉頭一挑,說道。
“這是明代畫家張宏的臨摹版本,因為他本人高超畫技加上多年對富春山居圖的研究,已是將圖中的意境領會了十之七八,臨摹出來的圖常人很難分辨出來。”關宇淡淡的說道。
陳瑜強臉色微變,研究古玩這麼多年,張宏這個人他並不陌生。
“那你是怎麼分辨出來的?”陳瑜強問道,語氣不再像之前那麼強硬了。
關宇撇撇嘴,裝模作樣的指著話中的某處說道:“張宏的繪畫特色是畫石麵皴染結合,構圖疏密得益。黃公望則是淺絳法的鼻祖,兩者的繪畫特色不盡相同,你看這丘陵、江河、亭台小橋的繪畫手法就能夠看出來,如果你看過張宏的字畫,那麼體會更深。”
陳瑜強有種迷糊灌頂的感覺,帶著老花鏡連忙俯下身子看去。
關宇則是繼續說道:“說這是張宏的臨摹也不全然,有心人將這幅畫揭成兩層,這是下麵一層,再經過一些特殊手法看起來就跟原來的一樣,一般很難分辨出來,但是你可以將局部放大了來看看,就會發現山水的邊緣是模糊的。”
陳瑜強照著關宇說的做了,另外將剩下的兩位也拉著一起研究,時間越往後,他們的驚奇聲越來越大。
陳瑜強最後忍不住驚呼出聲道:“還真是張宏的臨摹版本,小夥子,你真是太神奇了,幾乎細微到不能再細微的地方都被你發現了。”
關宇嘴角微微掀起,扭頭看向臉色鐵青的樸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