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本書時,每個人應該都會懷有不一樣的心情。

還沒來得及去愛的人在憧憬,有過愛又無奈失去愛的人在傷感,告別愛終於釋然的人在紀念,幸福依然緊握在手中的人在微笑。

還有一些人是先微笑了起來,卻又恍了神,因為自己愛過,卻又因曾經以為會永遠的,終究沒有成為永遠。

看這本書時,你有多痛,曾經就一定擁有過——多少與痛感成正比的幸福。當擁有化為承擔,也是一種零和。

照片裏相擁的人啊,也許不會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幸福。隻有我們這些看照片的人,在一個距離與時光之外,才能在淚光裏讀懂愛有多美。

當愛要回望的時候,就已經沒了永遠,原本美好的記憶碎片就會把我們劃傷。所以當還擁有愛的時候,就一定要努力,讓永遠實現。

這些圖文中,有你,也有我。有我們在注定裏避免不了的失去,也有我們在注定裏總會擁有的幸福。

找到了同感,讓我們知道:即使在愛,也不是一個人。即使會痛,也不是一個人,有種幸福感也許還會重複來過,但有種真愛卻注定是無可取代。那完完全全容納某一個人的心情,那是最初,又總是,也必須是最後。

看這些圖文的時候你想到了誰?那個珍藏在心中的答案,就是幸福所在。

能夠擁有那個答案,即使再獨自上路,也不是孤單。

“配字”算是一種全新的文學形式,下麵我想談談給每幅圖片配字的過程。

其實圖片隻是用來超越的起點,精神永遠引領表象。在寫看似精短的語言之前,要經曆一個抽離於圖畫表麵,深入圖畫故事中想象的階段。思想要融於圖像,又超然於圖像。文字與畫麵的新組合,才會誕生新美感。

“配字”終究還是一種文學,但更是一種跨領域的文學。藝術間相互綜合才能彌補互相局限,才能讓美感化為直指人心的靈力。這是文字場景和圖片場景,兩個不同場景的即時融合。言有盡而意無窮,語言總是能推動畫麵到達美妙的海灘。視覺看到的真實也是一種局限,用精神之念去中和視覺所見,看到美和愛,就會更加無限。

我將一幅靜止的照片,想象成為一部電影的情節與片段,照片隻是影片中一個停格的畫麵。

配字之前所要做的就是,複原——整個影片的故事。想象在這畫麵之前和之後都發生了什麼,然後將前後的情節融入在靜止的瞬間。我們就可以看到一種詩意的動態。

每張圖片就像是原始的密碼,需要用過去和未來之線去連接與解讀。

我的配字大體有兩種風格,一種是延伸係列,一種是超越係列。

延伸係列的文字,進行的更像是一種照片背後的敘事,這時最需要的就是對細節的想象。

想象在意念的一個房間裏,輕輕推門進去,然後看到無處不陳列著古舊泛黃的家具,桌上的舊時鍾表還在滴答的溫馨節奏裏回響,牆上掛的畫中少女帶有甜美又有深意的微笑。在一封不知寄去哪裏未完成的書信旁邊,羽毛筆上的墨汁已經幹澀凝固。這些細節構成了想象,隻需幾處細節的勾勒,就揭開了薄霧中整體的輪廓。

所謂的想象力,就是要讓沉睡的一切,都能被喚醒。這是一個對你而言,已然全知的世界。

超越係列的配字,也是我更為喜歡的一類。我想要做的是一種對照片本身完全地顛覆。

照片就像舞台上的紅色幕布,也許幕布的後麵隻是淩亂的後台,但這才是事實的真相。力圖用我的文字,成為揭開那紅色幕簾的力。然後讓大家覺醒——所看到的畫麵,其實隻是一種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