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是夫妻間曆經心靈苦痛與折磨後作出的不得已的抉擇。離婚是解除不幸婚姻的一種合法途徑,本無可厚非。
然而,一旦離婚成為一種發財致富的手段,這種“離婚”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離婚了,就成了違背道德的詐騙。
楊玉萍天生一副漂亮俊美容貌,卻披著愛情婚姻外衣,與一個個有錢男人結婚、離婚,靠離婚發家成為一個百萬富婆。15年來,楊玉萍在離婚致富這條路上蹣跚而行。她曾痛苦、歡樂、煩惱、悔恨,也曾抑鬱彷徨、醉生夢死……
結婚那年,她不滿18歲。婚後,她反抗公公的淫威時,曾有離婚的念頭,卻沒有離婚的膽量。
1981年春季,玉萍的父親癲癇病發作,一頭栽進村前的池塘裏,撂下玉萍娘兒六人離開了人間。
15歲的玉萍,僅剩兩個月就要中考了,她品學兼優,正憧憬著考取中專走出皖南大別山區金寨縣的嶺溝村,去迎接夢幻中的生活與命運,不料父親的死將她的理想擊碎了。
玉萍不得不含淚離開心愛的學校,回到貧窮而又淒涼的家。
一間土坯矮屋四麵牆東倒西歪無錢修繕。兩個哥哥都20歲出頭了,還沒有人上門提親。兩個妹妹年幼無知,成天飯不飽肚衣不遮體地哭喚。安葬父親時借村長王慶和的1200元錢,村長隔三差五地上門討債。剛過40歲的娘頭發花白,整天以淚洗麵唉聲歎氣。
懂事的玉萍強裝歡顏,一邊尋些開心的事或唱些動聽的歌寬慰娘,一邊吃苦耐勞沒日沒夜地家裏家外辛勤勞作。兩個癡呆懶惰的哥哥也在玉萍的帶動下,開始做些家務和田間勞動。
家裏的日子在一天天好轉,玉萍的身材容貌也一天天亮麗:長長的彎月眉、晶亮的眼睛、深深的酒窩、粗黑的長辮、高挑的身材……玉萍已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她聰慧能幹,勤快善良,剛中有柔,柔中寓剛。鄉裏的小夥子與媒婆們競相追求她,討好她。
1984年春節剛過,村長王慶和又來玉萍家討債。這回語氣柔和客氣多了,他向玉萍娘提出,將自己妹妹的幺女許配給玉萍的大哥,那1200元錢也不用還,隻要玉萍做他兒媳就行了。
玉萍深知王慶和當了20多年村幹部,是村裏的“頭號人物”,說一不二,人稱“閻王”。他兒子耀文神情恍惚,整天遊手好閑。
她拒絕這門親事。
娘流著淚苦口婆心地哭勸了三日三夜,最後又以死威脅跪在玉萍麵前乞求:為了大哥的婚事,為了楊家的香火,為了不得罪“閻王”,非讓女兒答應不可。
心煩意亂的玉萍,可憐娘的命苦,也可憐自己的不幸,她無可奈何地默認了這門婚姻。
這年端午節,在喧囂的鞭炮聲鑼鼓聲喇叭聲中,玉萍大哥傻愣愣地當了新郎,玉萍自己違心地作了新娘。
婚後,丈夫神情恍惚、瘋瘋癲癲,婆婆因懼怕公公的打罵經常逃回娘家。公公開始對玉萍動手動腳,威逼玉萍同居。玉萍拚命反抗,漸漸地她知道公公是個披著“村長”外衣的色狼,經常乘她不備時強奸她。
三個月過去了,她將這種亂倫關係隱忍心頭。她抗爭過,哭泣過,痛恨過,也埋怨過娘的懦弱與丈夫的無能。她曾想過要控告公公,但公公當了20多年村長,縣裏鄉裏都有關係,一旦告不倒公公,自己和娘家都無臉做人。
玉萍整天悶悶不樂,生活在孤獨寂寞和擔驚受怕之中。
玉萍想到過死,卻舍不下苦命的娘與哥哥妹妹。她想到過離婚,哪怕離婚後日子再艱難,隻要能逃出公公的淫威,自己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她也心甘情願。
然而,玉萍深知在這閉塞貧瘠的大山裏,一個弱女子離婚是何其難。
國慶節來臨,玉萍在鬱悶猶豫之際,選擇了逃婚。節日剛過,她揣著500元錢逃出了嶺溝村。她想天地這麼大,哪兒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等自己在外闖出個世界,再來孝敬苦命的娘。
逃婚那陣子,遇上的第一個男人給了她兩萬元青春損失費。她懵懵懂懂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身價:漂亮女人本身就是一種財富。
玉萍隻身逃到省城合肥市,第一次徘徊在人海車流的大都市,一種陌生、刺激,而又孤獨無依的感覺壓在心頭。
她攥緊內衣口袋的400多元錢,沿大街小巷尋找工廠、餐館、旅社、飯店、理發店、縫紉店,想謀一份自己適合做的臨時工作。
一個星期過去了,玉萍還沒找到差事,都因她沒帶任何身份證明,一些單位和個體戶都不敢輕易收下她。
玉萍揣摸著身上僅剩的300元錢,焦慮不安,不知不覺地轉悠到了中國科技大學校園門口,再摸摸口袋,300元錢被人偷走了,她嚇得癱在地上哭泣……
夜幕來臨,街燈漸漸亮了起來,一個中年男人同情她的遭遇,給她看了工作證、介紹信後,將身無分文的玉萍帶到科技大學招待所就餐,並給玉萍200元錢作生活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