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好一陣,我才恢複了點力氣,隨即,我艱難的站起身,拖著沉重的腳步,一瘸一拐朝學校走了去。
離校門越近,我的心就越難受,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落。
這一個多月以來,我忍著所有的苦楚,鞍前馬後的聽命於王亞東,心翼翼不敢犯一丁點錯誤,到今,終於聽到王亞東一句,把我當兄弟。
為了他這一句把我當兄弟,為了能夠義氣一回,為了能被他們看得起,我連敲詐這種事,都答應去幹。
可到頭來,那種被人正視的感覺,那種終於有了兄弟有了朋友的興奮,原來都是我一個人的一相情願。王亞東終究隻是把我當成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奴隸,犯了一點錯,他就對我這樣殘忍,沒半點情麵。
為什麼,為什麼老要如此的不公平,我隻是想抬起頭做一個人,我隻是想有幾個兄弟朋友,為什麼連這些都成了奢侈?
到最後,我還是孤單單一個人,還是被人嫌棄被人嘲弄,誰不高興了還會來打我幾頓。
往後,就算我再心謹慎,也隨時有可能被王亞東或者方子軒蹂躪。
在這個學校,我再沒了依靠,沒了支撐,一切,依舊隻能靠我自己,我努力的撐著受傷的身軀,慢慢的走進了校園,走到了醫務室。
使姐一看到我,就似乎認出我來了,直接問道:“又打架了!”
我無力的搖搖頭,虛弱道:“沒有!”
使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隨即道:“同學,是不是有人故意欺負你,要不我幫你給校領導!”
我偷偷的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堅強道:“不用了,是我自己惹的事!”
聽到這,使姐沒再什麼了,隻是默默的幫我擦傷口敷藥,擦著擦著,她又忍不住感慨道:“誰呀,下手這麼狠,都打成這樣了,同學,你可真要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別真出事了。”
她的話,又讓我的心觸動了一下,淚水再次的悄然滑落,感覺這個世界上,沒人比我再淒慘了!
敷完藥,跟使姐了聲謝謝,我就離開了。
回到寢室,我直接爬上了床,晚飯都沒吃,我一直躲在被子裏,想著自己昏黑地的校園生活,不停的啜泣著。
這個晚上,我燒了,燒的很嚴重,全身軟綿綿的,頭很痛很痛,整個人迷迷糊糊,蓋著厚厚的被子,我的身子還是不停的抖,如果可以,我真想就這麼睡死過去,不再醒來。
但我睡不著,隻感覺好難受好難受,我努力的控製自己,不讓自己出聲音吵到室友,不讓任何人知道我病了,我隻是獨自咬牙堅持,堅持到第二早上,我的眼淚都流幹了,身上也被汗水浸透了,腦子依舊一片混沌。
就在我快要合上眼睡過去的那一瞬,我的床突然被人劇烈搖動,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嘈雜聲:“起來,起來!”
我沒力氣起來,隻能縮在被子裏一動不動。
見我沒動靜,有人受不了了,直接把我的被子掀開,讓我滾下來。
我睜開虛弱的眼,看到了王亞東也在寢室裏麵,很無奈,我隻能慢慢的從床上爬下來,但是,我病的全身無力,腳軟了,在下床梯的時候,我直接滾了下來,摔在了地上,立即,寢室裏爆了一陣哄堂大笑。
在大家的哄笑中,我顫抖著身子,努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起身,王亞東就閃到我麵前,扯了下嘴角,陰聲道:“吳賴,我查到,那位美女叫蘇雪靜,就在我們隔壁的師範大學,巧的是,她竟然跟你來自同一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