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寒冷的清晨(1 / 1)

妹兒這一夜睡得不安穩,睡過去醒過來,迷迷糊糊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所以天剛蒙蒙亮,就再無心入睡了,索性坐在床邊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的楚哥哥變了吧?從什麼時候起呢?不記得了,可能是從他們結婚的時候起吧,或者是從上次墨墨那件事,或者是自己看不見的時候吧。胡亂尋思了好久,隱約聽見外麵有丫鬟的腳步聲,原來天已經大亮了。開門,一束耀眼的光晃的有些睜不開眼。丫鬟們見妹兒起了趕忙上前:“夫人,您醒了啊,要不要再睡一會,昨兒個歇下的晚”,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不必了,不礙事的”想著,又有些猶豫地問了一句:“王爺昨兒在哪裏宿的?”丫鬟有些疑惑地看了妹兒一眼,雖說楚京這豪門官宦之地,大戶人家三妻四妾都是常見的,鬥來鬥去的宅鬥之術不少聽說,但是他家府上的兩位夫人卻是異常和睦,上次夫人生病了王妃還來看了好幾次,每月十五的時候王爺去王妃那過夜,夫人似乎也從不過問,今兒突然聽到這麼一問,倒是有些奇怪。想的不少,但是還是很快地回話說:“昨個王爺在正屋宿的”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好像看見夫人臉上幾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妹兒梳洗後簡單打扮了一下,換了身顏色稍微俏麗些的長裙,平日裏都是為了行動方便,甚少打扮今天妹兒稍一打扮,倒是給身邊侍候的丫鬟們驚豔了一下,掩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柔美,一身青綠的長裙,在這炎熱的夏日裏,看得人身心愉悅。

妹兒吃過飯便來了正院,剛進院就看窗子都有幔帳圍著,有些好奇,正欲上前,楚離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攔住了她道:“夫人恕罪”行了一禮,然後又補充說:“夫人找王爺可是有什麼事情麼?王爺昨晚回來睡得晚,又有些發燒咳嗽,像是染了風寒,有些嚴重呢,眼下還沒起……?”妹兒聽了,眉頭緊皺,心下又開始責怪自己,也不等她說完,便著急地問:“那王爺可好些了?吃了藥沒有?有沒有看大夫?”邊說邊快步往屋裏走,妹兒腳步極快,快步走到門前,正欲抬手敲門,耳後傳來了海棠的聲音:“楚離,你這麼早起啊,我家小姐不是叫你多睡會麼?小姐和王爺起了麼?早上的藥煎好了……”說話間,海棠也看見了遠處的妹兒,看到妹兒抬起的右手僵在半空,意識到自己似乎失言了,忙拿手帕捂了捂嘴。楚離見她從東院方向來,擺了擺手,示意她王爺和王妃還沒起,讓她先回去,就轉身往正屋跑去。看到妹兒慢慢地轉過身,上前小聲說:“昨天晚上王爺咳嗽的嚴重,也不肯看醫生,正好王妃派人打聽王爺和夫人是否回來,就讓王妃過來勸勸。退了燒吃了藥就折騰到很晚了,所以眼下還沒起。”楚離一五一十地描述著昨天的事情,看到妹兒漸漸渙散的眼神,楚離也就止了聲音。楚離跟在楚北歌身邊多年,武功高強,驍勇善戰,隻是這察言觀色的本領卻是一直不見長進。妹兒低了低頭,掩蓋下自己的情緒又擠出一絲微笑,對著楚離說:“王爺沒事就好,王妃辛苦了,我待會再來。”看著妹兒有些踉蹌的身影,楚離也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一些什麼,突然頭腦裏冒出來一個想法,王爺是更喜歡夫人還是更喜歡王妃呢,嗯……應該是夫人,畢竟夫人跟著王爺這麼多年,還有當年的救命之恩。不過王爺對王妃也不錯。甩了甩頭,覺得自己想多了不禁失笑,一轉身,跳回了樹上,嘟囔了一句:“不過王妃待我們這些人倒是極好的。”

踉踉蹌蹌走回了西院,妹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不覺間,淚流滿麵。丫鬟們看見夫人失魂落魄地回來,也是一萬個疑問卻也不敢張口,隻好上前扶著夫人回屋。“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妹兒遣退了身邊的人,獨自窩在屋內的小榻上,突然間,她感到這炎炎夏日,自己竟有些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