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寺廟出來的時候,天有些陰,好像要下雨了,月初回頭輕聲喊了聲:“齊白?”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從不遠處的樹上跳了下來,畢恭畢敬地喊了聲:“王妃”。
月初點點頭說:“齊白,天要下雨了,我們還得下山,怕是會遇上大雨,你能去找輛馬車麼?”
齊白有些猶豫,看了看天說:“那還請王妃和公主去寺內小坐一會兒,等我回來接您”說著,就又消失在了樹林裏。
月初和恩柔沒有返回寺廟,索性就在寺廟的門口小亭子裏坐了下來。剛一落座就聽見有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這不是安郡王妃和恩柔公主麼?”兩人齊回頭,就看見南詔明月公主的身影從山下的方向走來,恩柔有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真是越不想看見的人越是哪哪都看得見啊。
“這用你們大楚的話怎麼說‘有緣千裏來相會’?”說話間,明月已經走到了二人身前,想了想還是行了一個南詔的常見之禮。
“這叫‘不是冤家不聚頭’”恩柔沒好氣地說。
明月似乎並沒有生氣,反而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樣也好,我還擔心到時候你會跟著我們一起回南詔呢”。
“你想多了,我不跟你去,也沒人會跟你去”恩柔有些無奈了,南詔即使民風剽悍,也不至於道這種厚顏無恥的地步吧。
“你如果那麼確信的話,又何必來這裏燒香拜佛呢?”明月反問恩柔,眼裏帶這些挑釁。
“你!”恩柔說著狠拍了下桌子,噌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月初趕忙拉住她,使了個眼色,讓她稍微冷靜點,又轉過頭對著明月笑了一下說:“那明月郡要是如此確信能把人帶走的話,又何必來這裏燒香拜佛呢?”。
“安郡王妃好口才,不過你有時間關心別人,還是多關心下你自己吧”這些話是用南詔語說的,說完就起身告辭,月初請蹙了一下眉頭,望向離開的背影,心底有一絲寒意。
“初初,她剛剛說的是什麼?”恩柔狐疑地看著明月的背影,又看了看月初,有些疑惑地問。
“沒什麼,自己為是的話罷了”月初沒有看恩柔的眼睛,手輕輕攥住了衣角。
不一會兒齊白就趕著馬車回來了,先給恩柔送回了府,等回到郡王府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北歌正站屋門口踱來踱去,見月初進院忙上前拉住了她問:“初兒,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月初笑了笑,回握住眼前這個臉上寫滿焦急的男人說:“我陪大嫂去了趟金山寺,今兒陰天所以天黑的就早些,你看這才什麼時辰,不用擔心”。
“初兒,西夏三皇子剛走,南詔的明月郡主又來了,這楚京裏突然有些魚龍混雜,萬事小心為好”北歌剛忙拉著月初進屋,深秋了,天有涼。
吃了晚飯,一場大雨終於還是來了,劈裏啪啦的雨點打在樹上,伴隨著大風,帶走了最後幾片樹葉。和往常一樣北歌坐在桌前看書,月初抱著墨墨在小榻上坐著,中間生了暖爐,倒是不太冷。墨墨很安靜,有些沒精神,月初輕輕給它順毛,想起什麼突然對北歌說:“北歌,你知道大哥和大嫂是怎麼一回事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