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氣氛有些微妙,三個人各懷心事地坐著,馬車走得很慢,月初心裏很想快點回去,麵對北歌總有些尷尬,但是轉念也不想快些到,因為他即將出征,這一去要多久,不得而知。
月初伏在小榻上,沒有什麼睡意,手邊是還未完工的戰衣,預計到了會出征援助南詔,隻是沒想到這戰事來的這樣急,連衣服都沒準備好,或許要是沒發生那天的事,早就準備好了吧,想著輕輕撫了下身邊的衣服,稍不注意一根沒來得及拿下來的針刺到了手指,月初眉頭皺了皺,一滴血湧出手指,緩緩滴落在衣服上,嘴角彎出一抹有些無奈地笑容,拿起針線,在衣服間穿梭。
天已經蒙蒙亮了,月初才放下手中的衣服,常常地歎了口氣,左看右看打量了幾遍才滿意地點點頭,許是太累了,竟趴在小榻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不算安穩,月初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夢裏麵很亂很多人,大街上橫屍遍野,有人抓住月初的腳,低頭一看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隻不過袖口上繡著一個“安”字,這是月初給北歌做的衣服。夢醒了,額頭間有細密的汗珠,手心潮潮的全是汗,歎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對著門口輕輕喚了聲“海棠”,海棠早在門口等候多時,聽裏麵有動靜趕忙推門進來,臉上的神情有一絲焦急地說:“小姐,您怎麼才醒啊”。
月初有些好奇地問:“怎麼了?”
海棠滿臉遺憾地說:“早上的時候王爺過來看您,但是您沒醒,王爺在門口站了一會就走了”。
“是麼?”月初感慨了一聲,語氣中一絲淡淡地失落。
海棠也是跟著嘟囔了一句說:“唉,眼下沒見著,再見說不定什麼時候了……”
月初轉過身,抓過海棠的手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姐,現在已經快是晌午了,王爺怕已經在城郊大營裏麵了,沒準都快啟程了”海棠小聲地說。
月初驀地坐回凳子上,眼睛盯著在小榻上安安靜靜放著的衣服,海棠感覺月初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小心地問了句:“小姐,您沒事吧?”月初沒有說話,拳頭握得緊緊的,靜坐了一會,談談地說:“你去把水仙叫來,我有事找她”。
海棠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幹什麼,但是看她滿臉的嚴肅也知道現在不是打聽的時候,點點頭退了出去。
月初把衣服包好,想起什麼,想了想又把自己脖子上的平安符扯了下來,放在了衣服的口袋裏,手指摩挲著袖口繡著的“安”字,有些出神。
水仙的腳步很輕,進來的時候,月初幾乎沒有察覺,直到水仙小聲問了句說:“小姐,您找我?”
月初才緩過神來,對水仙說:“水仙,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水仙有些疑惑地問:“小姐有什麼吩咐?”
“你幫我把這個交給王爺”月初說著指了指桌子上的包袱,見水仙臉上疑惑又繼續解釋說:“水仙,我知道你輕功最好,即使大軍現在已經出發了,你也能追的上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