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愣愣地看著月初,她一步一近,他一步一退,最後是連呼吸都忘了的震驚,一瞬間,往日的光彩重新寫進那人的眼裏,複雜的麵部表情讓五官有些不適應,嘴上的笑牽動了嘴唇上的傷口,有一股血從唇上湧出,劃過下巴,低落在殘破的衣服上,上前一步緊緊將人抱在懷裏,這一刻,他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無關上一秒的疑惑,還是下一秒的安危,這有這一刻,北歌覺得有光照進了自己心裏,這灰暗的密牢是泛著光的天上人間。
“對不起初兒,我愛你,對不起,我愛你初兒”嘴裏反複叨念著,每說一次擁抱就更緊了一分,月初哭著也笑了,有些生氣地推開眼前這個淚流滿麵的男人,擦了擦眼淚說:“好了,這些話我們出去以後再說,我已經讓鳳九去營救楚將軍還有南懷了,飯菜裏有以前甄姬給我留下的藥,不管是什麼毒都可抑製一段時間,你快吃吧,今天的大理寺加了三倍的人手,不知我們能否逃得出去”。
北歌點點頭,轉身去拿月初帶來的飯菜說:“好,不過有什麼不測你就先走,千萬不要管我”。
月初白了他一眼說:“如果有什麼不測,我們就一起死在這吧,一家三口也算是個團圓”。
“初兒……”北歌剛想出聲勸月初不要管自己,仔細想想話裏好像被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信息,有些驚訝盯著月初的小腹說:“初兒……你……”
“你要是不想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那你就趕緊把飯菜吃了,我們一起逃出去”,說著把飯菜遞到北歌的手上。
北歌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一種心都在跟著笑得喜悅,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月初的小腹,因為那裏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日夜盼望的孩子。
看他吃,月初開始說接下來的打算:“北歌,這個時間怕是鳳九那邊已經得手了,天下樓的人會護送楚將軍他們先到雲州,我們也要抓緊時間,藥效有限不說,怕是很快皇上就會發現了,到時候這邊再有人來,我就真的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鳳公子不是離開楚京了麼?你是怎麼聯係上他的”北歌一邊吃一邊問,她總是超乎自己的想象。
月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天下樓真正的主人,是我,當年我在宮裏處處受皇上照拂,若沒有他我怕是活不到現在了,後來他越來越大皇儲之爭也越發激烈,我就開始學習武藝,不想在這方麵竟然還算有天賦,我為了能幫他登上皇位還是四處幫他籌謀,深知消息的重要性,於是就在楚京幾個地方的青樓酒館安插一些人,一次偶然我救了鳳九,他本是東夷皇子,同樣被皇儲之爭所害,不想再回到東夷於是就一直跟著我,他倒是極有頭腦,左右我們安排人不如我們自己找渠道,於是就有了後來的清風明月閣,再後來就有了今天的天下樓。”月初說著,北歌聽著,北歌覺得自己今天似乎遭受了太多的震驚,對這些消息有些麻木了,如果月初下一秒說自己才是皇上,可能北歌都覺得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