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將軍笑了笑,伸手推開了北歌的手說:“不用麻煩了,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很了解,其實那年北戎的那場仗啊,要不是太子爺,我也早就不在這世上了”,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戰場上,繼續說:“那一年,我們被前後夾擊,太子爺和太子妃抱著剛出生的你被逼的走投無路,拚盡了全力才殺出一條血路,讓我帶著你逃了出來”,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枚符印,上麵雕刻著虎頭龍尾,遞給北歌說:“這是龍虎衛的符印,龍虎衛是太子爺的親衛,分兩千龍衛和兩千虎衛,都是楚家軍的精兵強將,一人可抵百兵,當年也是多虧了他們才讓我活著把你帶出來,皇上到死包括現在的皇上都在搜查當年龍虎衛的下落,但是一直也沒有找到,現在我把這符印給你,你去召集龍虎衛吧,把這符印印在你途徑的地方,看見這符號的人,便知道重聚龍虎衛了,他們自然能找得到你”。
北歌接過楚將軍遞過來的符印,雖然小巧卻是十分重,握緊的在手裏,眼眶有些發熱,喃喃地說了聲:“父親……”
楚將軍又拿出楚家軍的符印遞到北歌手上說:“這是八十萬楚家軍的符印,我一並交給你,我也算是不辜負太子爺的心意了”。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北歌收起兩個符印,上前扶住楚將軍,有些哽咽地喊了聲:“父親”。
楚將軍笑意更深,擺擺手說:“老陳可承不起你這聲‘父親’啊,你是太子爺的兒子,如今坐在那龍椅上的本該是你,造化弄人啊”。
“養育之恩,無以為報,這聲‘父親’您自然受得起”眼角有淚水劃過,帶這些溫熱。
楚將軍也拭了下眼角的淚水,又對著月初說:“我的時候不多了,以後有你陪著北歌,我很放心,以前的事,我不清楚,但是時至今日我仿佛從你身上看見了太子妃的影子,或者說你比當年的太子妃更有男子的氣魄,這龍虎衛是兩個符印刻在了一起,當年就是太子爺和太子妃一人一半,如今送到你們兩個手中,我便去了下麵,看見他們也可以說是問心無愧了”。
月初趕忙上前說:“父親放心”。
北歌想起什麼,拉著楚將軍的手說:“父親,初兒有了身孕,再過不久您就可以抱孫子了”。
“好啊,好啊”楚將軍的眼睛閃出了光彩,看著兩個人不住地點頭。
月初跟著北歌一起跪在了楚將軍的床前,重重地給楚將軍磕了三個響頭,楚將軍喘了口氣說:“你們出去吧,幫我把南懷叫來,我有些話想和他說”。
夜裏,雪停了,北歌和月初卻是毫無睡意,楚將軍還是沒有熬過這個漫長的黑夜,楚夫人也跟著去了,一時間兩個最重要的親人都不在了,北歌有些恍惚,當然還有一個男人,此刻正呆呆地看著白茫茫的雪地,是南懷。
北歌輕輕地走到南懷的身邊,什麼都沒說,伸手抱住了這個比自己年長不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