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的季節,在這個長江以南的地方來的格外的早,腳步也十分的快,冬天的蕭肅很快被春日的熱鬧代替,當然最熱鬧的地方還是楚京。
北歌和月初離開了楚京,將軍府安郡王府都被封了,皇上下令徹查楚京安郡王殘黨,其實也就是當年先太子的餘黨,整個楚京上下的人惶惶不安,生怕和先太子扯上半點關係。而更讓大家不安的是這個有些陌生的皇上,這兩年皇上登基以來,豐功偉績談不上,但是也沒有什麼苛政和昏庸之處,起先大家還都為楚將軍一家的叛國費解不已,百姓口中的先太子事件和皇上現在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態度,又加深了大家心中對所謂謠言的可信程度,現在的皇上小心謹慎的樣子倒是很有先皇的影子,那種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態度,讓這個楚京的冬天走得有些慢。
這楚京如果還有一個人和北歌月初有摘不幹淨的關係的話,那就是柳丞相,柳丞相在月初走後大病了一場,後又稱自己與月初斷絕父女關係,不配在朝為臣而告老還鄉。旁人都感歎柳丞相被女所害,隻有柳丞相自己清楚,自己的女兒在信裏是如何聲淚俱下地給自己闡述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所以柳丞相選擇了自己的女兒,選擇為了女兒離開了自己忙碌了一生的朝堂。隻不過說是告老還鄉雲遊四海的柳丞相卻是出現在了沐陽的街頭,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誰又能認出來這是縱橫朝堂的一代名相呢?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這楚京順利的脫身,比如宮裏的新晉安貴人文妹兒。那日鬼麵人來安郡王府搜查,便帶回了妹兒,皇上仔細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笑著說:“你幹什麼這種眼神看著我?說到底咱們也是同一類人啊,既然封妃的事情已經準備好了,那就別浪費了,你捉拿叛國罪人有功,即日起封為‘安貴人’,就住在這楚皇宮裏,看著我弄死楚北歌”。那以後的很長時間,妹兒都活得行屍走肉一般,不哭也不笑,看不出傷心還是高興,有人說妹兒是瘋了,隻有她自己知道,妹兒死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場春雨的到來,萬物複蘇,北歌坐在書桌旁寫著什麼,月初端了一碗酒釀小圓子進來,輕輕放在小桌上走到了北歌的身邊說:“在忙什麼?”
北歌放下手中的筆,拿起剛剛正在寫的東西遞到月初跟前說:“我想統計下咱們現在的兵力,上些日子挑了一些楚家軍裏麵的精兵到龍虎衛裏麵,但是龍虎衛這些年也是許久沒上過戰場了,還有一些更是龍虎衛的後裔,可能根本沒有什麼打仗的經驗,所以我想趁著現在楚京分身乏術的時候,先把龍虎衛訓練出來”,說完走到了桌子邊拿起了月初端進來的碗。
月初點點頭,把東西放回了桌子上,坐到了北歌的身邊說:“父王當年留下的龍虎衛即使是一把寶劍,多年不用也是要生鏽的,眼下是應該磨一磨了”。
“嗯,不過如此,上兩天鳳九又從各地調回來天下樓的人,他們都很厲害,武功也好技藝也好都很不錯,但是這合作能力就稍稍差了一點,可能之前都是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習慣了”,北歌輕輕放了一顆圓子在嘴裏,細細的淡香在口中彌漫開來,不過吃了多少次都不會覺得這個味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