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覺得男子的話有些過分,剛想上前找那男子理論下,月初伸手攔住了他,上前對那男子說:“他叫什麼名字”,眼神始終盯著那個躲在父親身後的小男孩,眼神裏多了一絲恐懼。
那男子有些意外地看著月初,不知道說什麼,有些小心地把孩子攬在了懷裏,月初見他這樣,也不生氣,笑了笑說:“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和這孩子有緣分”。
“雞丁兒”說著,男子又拉了拉孩子,眼角有淚水劃過。
“你得了什麼病?治不了了麼?”月初又問。
男子歎了口氣說:“不是沒得治,而是治不起”,無奈的語氣讓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可憐,“夫人若是看得上雞丁兒,便把他帶走吧,隻求給他口飯吃,能好好長大就好,當牛做馬全憑夫人安排”,說著把小男孩往月初和秦風身邊推了推。
“這可是你親兒子,你就要把他送人啊”秦風有些看不下去,開口說道。
男子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說:“我的日子不多了,跟前又沒有什麼親人,我走了他反正都會餓死,還不如跟著這位夫人,既然夫人說和雞丁兒有緣,那帶在身邊混口飯吃,也比餓死了強啊”。
“聽口音,你也不像是雲州人啊”月初帶著他來到了門口的椅子上,做了下來,可以不難看得出,男子的腿有些不好使,走路有些費勁,雞丁兒很懂事地攙著男人,緩慢地走到椅子上坐下,然後自己乖乖地站到了旁邊。
“我原本是沐陽的人,機緣巧合跟著軍隊南征北戰了幾年,後來受了傷便被安排到了雲州,認識了雞丁兒他娘,就一直留在雲州了”男子回憶起往事,好像想起了什麼溫柔的事情,眼神也變得柔和。
“既然是在打仗的時候受了傷,軍隊不是應該會有什麼救濟麼?怎麼會現在落魄到這步田地?”月初更加好奇了。
男子有些謹慎地看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我原本是跟著安郡王的,王爺待我們這些傷員也很好,知道我成親了,就讓我在莊子上做些個簡單得活,也算是可以糊口,但是前段時間王爺出了事,我便連混口飯吃的路子也沒了,這病也更加是治不起了”。
月初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還是和北歌有淵源的,再看看那個小大人摸樣般的雞丁兒,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裏屋的大夫已經收拾好了,這邊有人來請月初進去瞧病,“你這病需要多少錢啊?”月初問道。
男子有些發愣,不太明白月初的意思,木訥地搖搖頭,因為知道治不起,所以也從沒有喝大夫打聽過。
月初摸出了自己身上的錢袋,掂了掂遞給男子說:“這個你先拿去瞧病吧,應該還是不夠,安郡王名下的莊子雖然是被朝廷封了,但是你有什麼需要就去莊子門口轉悠轉悠,要是有人過來問你,你就拿這個錢袋子給他看,他便會知道你的意思,你拿了錢好好治病,好好照顧雞丁兒”,說完,月初便起身往裏屋走去。確實安郡王門下的產業都被封了,但是也不是完全被封,莊子上表麵賺錢是一回事,但是背地裏麵莫大的關係網卻是斷不得,所以很多莊子還是有人暗地裏麵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