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位”字,他不說明,覃煬也明白。
覃煬冷哼:“她哪來自信,老子會配合她。”
宋執壞笑:“隻要溫婉蓉是你軟肋,她就有辦法讓你乖乖就範。”
覃煬沒吭聲。
宋執點他一句:“這次溫婉蓉拿調令給你簽,你不願意,不也簽了嗎?”
覃煬哼一聲:“那天換你,你也會簽。”
宋執饒有興趣看過來:“幾個意思?難不成你簽調令另有隱情?”
覃煬不想提,岔開話題:“你抽空給許翊瑾寫封信,把我在燕都的情況告訴他,他會告訴大姑父,有個心理準備。”
宋執說知道。
兩人該說的說完,宋執前腳走,覃煬後腳去看溫婉蓉。
溫婉蓉醒來後,病情一直反複,一般是夜裏燒,有時是白天燒。
她發燒就躺在床上睡覺,退燒了,就要冬青扶她在門廊下坐一坐,透透氣。
覃煬進屋時,她正打算起床走動一下。
溫婉蓉一看見他,先是一笑,例行公事一樣,趕緊給他倒杯茶,然後保持距離坐到一邊。
反正嗓子燒啞了,她不能說話,就更安靜。
覃煬問她喝不喝水,她搖搖頭。
她沒坐一會,覺得精神不大好,灰溜溜爬上床,蓋好被子,睡自己的。
換以前,她一定纏著覃煬,要抱,要安慰,借著生病跟對方撒嬌。
現在都不會了,她時刻做好準備,哪天覃煬冷不丁帶個女人回來,說要抬姨娘。
到時有小病小痛,能扛自己扛,免得壞了覃煬的興致,他當麵秀恩愛,她受不了。
所謂病來如山倒。
溫婉蓉沒心情吃醋生氣傷心,她難受得像死了半條命,剛上床沒一會,又有點燒。
然後沉沉睡過去。
期間冬青送藥過來,覃煬叫她沒叫醒。
冬青嚇得夠嗆,趕緊去請大夫,覃煬眉頭緊皺,把溫婉蓉抱起來喂藥。
溫婉蓉歪在他懷裏,不知做什麼夢,忽然發出一聲啜泣,眼淚順著眼角往外不停流。
覃煬趕緊放下藥碗,把人緊緊摟懷裏,過一會,溫婉蓉的哭聲變小,又回到昏睡的狀態。
“二爺,您休息一下,還是奴婢來伺候小夫人吧。”冬青請大夫回來,滿眼擔心,“您有傷,老祖宗囑咐您也好生休養。”
覃煬嗯一聲,把溫婉蓉放回床上,替她蓋好被子,轉身去了西屋。
大夫來看完病,診完脈,和冬青在東屋說話。
覃煬坐在榻上撿耳朵聽怎麼回事。
其實大夫也沒有很好的辦法,調了方子,要求按時服藥,無論如何先把燒退下來再說。
冬青應聲,叫人送客。
沒一會,大概溫婉蓉醒了,覃煬聽見冬青說,二爺在,奴婢請他過來?
不知道溫婉蓉說了什麼。
冬青歎氣,勸慰道:“夫人,二爺回來後一直在屋裏陪您,哪也沒去,剛才還給您喂藥,您別和二爺置氣,大夫說了,要靜心養病。”
覃煬這邊一字不漏聽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溫婉蓉肯定生氣又傷心。
但他不想哄,不想認錯,不想服軟,誰都可以說他不好,他不在乎,唯獨溫婉蓉不行。
他在乎她每一句話。
覃煬大喇喇躺在榻上,心情極差。
這段時間在粉巷找來姑娘,他連臉都沒記住,碰到會來事的,多說幾句,多甩幾兩銀子,碰到稍不順意的,立馬叫人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