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煬以為自己能得逞,沒想到溫婉蓉有防備,寧死不屈死死抵住他的下巴,親都不讓親。
“溫婉蓉,我發現你勁變大了。”他鬧著玩,自然不會來真的。
溫婉蓉拚盡全力,咬牙道:“抱颯颯練出來的。”
覃煬抓她左手,馬上右手又頂上來。
“給老子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嫌你口水髒。”
“你以前吃少了?”
“對,就是以前吃多了,現在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還亡羊補牢?
覃煬快笑抽:“你是羊啊?挺形象。”
溫婉蓉聽出拿她開涮:“你才是羊!不對!你是狼!早點被打死才對!”
覃煬不鬧她,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在她衣服上蹭來蹭去:“我是狼,正好吃羊,證明我們絕配。”
“誰跟你絕配,走開。”溫婉蓉把身上的大手拍下去,又摸上來。
“走開!走開!”她煩死了,想爬起來,被覃煬摁下去。
“你到底想幹嗎!”
“幹你。”
覃煬臉湊過來。
溫婉蓉恨不得雙手加雙腳抵住靠過來的身軀,頭別向一邊:“覃煬!你再鬧,我就叫人傳話給祖母!等你回去有好果子吃!”
覃煬不急不慢:“虱子多了不癢,你都說了,老子死臉皮,皮糙肉厚不怕打不怕罵。”
“你!”
“急什麼,臉都紅了,老夫老妻,誰沒見過誰。”
“不是!你再靠過來我叫人了,真叫了!”
那邊潑皮無賴到家:“快叫,快叫,老子最喜歡聽你叫。”
“無恥下流胚子貨!”
“隨便罵,但得給老子親一口,就一口。”
溫婉蓉徹底被弄瘋了,幹脆雙手捂臉,防不住別人,還不能擋自己嗎?!
覃煬說:“擋臉,那別怪老子不客氣了啊。”
說著,手鑽到衣服裏。
“下去!下去!”溫婉蓉雙拳難敵四手,顧得了上麵顧不了下麵。
兩個人正在鬧,突然傳來敲門聲,說午飯端過來了。
溫婉蓉如得大赦,趁其不備,麻溜起床,以最快速抹平衣服上的皺褶,應聲開門。
覃煬沒打算把她怎樣,就想調戲調戲,好玩,現在飯來了,娛樂結束。
廚房那邊倒不馬虎,大概想將軍第一次進府與公主共餐,八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覃煬夾塊紅油腩肉,吃得滿嘴滋油,一個勁誇好。
溫婉蓉瞥他一眼,腹誹矜持點行不行,好像覃府一窮二白,連飯都吃不飽一樣。
覃煬不在乎,一頓飯吃得風卷殘雲,比平日多加兩碗飯,徹底吃撐後,歇在貴妃榻上不動,振振有詞,吃太飽隻能躺著,不然會死。
“怕死少吃點啊!”溫婉蓉白他一眼,小聲嘀咕。
再等她吃完,貴妃榻上這位已經夢周公去了。
溫婉蓉一臉無語,叫人拿了小毯子來蓋上,免得在公主府睡涼了,到頭又成她的不是,逮到機會要她肉償。
她才不想。
以前就是太順著覃煬,動不動說肉償,她有時不情願也半推半就答應了。
答應到後來就是耍陰招,比狠,明知道她討厭什麼,也不收斂。
到底有沒有珍惜她的付出?
還是認為她付出都是應該的?
溫婉蓉想想,心裏不大快活,不想跟覃煬坐同一屋簷下,去了別屋,找個僻靜涼快的位置看書。
再反觀覃煬,他一覺睡到未時末,醒來習慣性叫溫婉蓉倒茶給他。
叫了幾聲沒人應,隻能自己倒給自己喝。
睡醒,喝飽,又跑到院子裏四處溜達。
一方麵找溫婉蓉,一方麵看看公主府到底長啥樣。
轉一圈回來,覃煬覺得不咋地,心想大宗正院就這水平,一個字差。
不過在溫婉蓉眼裏,已經很滿意,她按照自己要求稍作改動,多了幾分女子柔美,少幾分方正大氣。
要說公主身份一點好處沒有嗎?
不是。
起碼現在覃煬再欺負她,氣她,她可以一個人躲到公主府,過無拘無束的日子,反正進宮定省不過一個時辰,大多數時候隨心所欲。
溫婉蓉看書看得正入神,冷不防頭頂傳來聲音:“你真會挑地方,害老子找半天。”
“你起來了?”溫婉蓉看看他,視線又回到書上,“時辰不早,你該回去了。”
覃煬拖個椅子坐一旁:“你就那麼急著趕老子走?”
溫婉蓉翻頁書,平靜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裏,今天破例,你總說差不多得了,我也覺得今天差不多了,不想勉強你。”
覃煬:“如果我說不勉強。”
溫婉蓉抬眸,對他笑笑,接著看書:“你什麼性格我知道,今天拉下麵子來找我,是給我台階下,但有些事不是說過就能過,你再給我兩天時間,好好冷靜想想。”
話說到這份上,覃煬能說什麼。
自作孽,不可活唄。
沉默半晌,他歎氣一聲:“我這兩天都來公主府陪你,你什麼想通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溫婉蓉說不用。
覃煬堅持,她隨他,但兩人不同房。
天色將暗時,溫婉蓉叫下人收拾好房間,拿了趕緊被褥給覃煬。
覃煬萬般不願意,賴在溫婉蓉屋裏不走:“哎,還真讓老子睡客屋?”
溫婉蓉毫不猶豫點點頭:“你起得早,要早朝,我這幾天沒睡好,得好好補眠,免得進宮氣色不好,惹太後擔心。”
覃煬想到她現在也要天天進宮,沒脾氣,不答應也得答應。
問題,溫婉蓉就睡他隔壁的隔壁,他能睡得安穩才怪!
就好比,一塊美味的肉,看得見吃不到,心癢難耐。
而且越夜深人靜,越想得慌,滿腦子都是溫婉蓉穿肚兜黏人的小樣子,想想就很折磨人……
於是覃煬聽著外麵打更的梆子聲,一直醒到二更天。
心裏那點欲望爬到頂峰,各種叫囂。
他想,不管了,就算明天溫婉蓉不讓他進府,今晚也不能放過她。
然後披件外衣,躡手躡腳開門,很快摸到溫婉蓉屋外,先推了推門,門從裏麵上栓。
看來隻能翻窗。
覃煬看看半人高的窗台,心想小菜一碟。
他小心翼翼推開半扇窗子,往裏看了眼,屋裏靜悄悄,接著推開另外半扇,單手一撐,一躍入內。
耍帥還沒耍完,餘光忽然瞥見腳下幾盆盆栽,來不及收回,就聽“啊呀”一聲,接著響起花缽打碎的動靜,在深夜特別清晰大聲。
“誰!”溫婉蓉馬上驚醒。
隨著她醒來,管家婆子也舉著火把速速趕到,急切敲門:“公主殿下!老奴聽見您房裏有響動,您沒事吧!”
溫婉蓉去看了眼摔碎的花缽,以及躺在地上長著尖刺的大草球,心裏明白幾分,忍住笑,回道:“不知是不是野貓進來,把盆栽打破了。”
“哦,那就好,您沒事吧?”婆子站在門外,關切道。
“我沒事。”溫婉蓉瞥一眼屏風後的高大人影,嘴角揚起一抹笑,去開門,“你們叫人來打掃幹淨,我明兒早起,去覃將軍那邊睡了。”
她一邊說,一邊出去。
婆子恭敬說是,可進屋一看,發出一聲驚歎。
溫婉蓉以為覃煬被發現了,忙進來問怎麼回事?
婆子倒沒發現屋裏有其他人,而是指著摔碎的那盆草球,聲音微微發顫:“公主,這盆白玉翁是太後最喜歡的,您怎麼把它給搬進屋了?”
溫婉蓉不明所以:“這些草球都是仁壽宮的嬤嬤送來的,我不知道太後喜歡哪盆啊。”
婆子一拍大腿:“哎喲!公主,老奴該死!仁壽宮的嬤嬤說您要的急,臨時湊了一盆,走時特意叮囑老奴這盆草球明兒得還回去!老奴方才忘了!”
“那怎麼辦?”溫婉蓉一時也沒了注意。
婆子更是一臉愁容:“老,老奴也不知。”
溫婉蓉思忖半晌,指著另一盆草球:“你趕緊把這兩盆換一下,隻要白玉翁沒傷到根莖,重新換個花缽問題不大。”
婆子哎哎兩聲,趕緊照她說的辦。
溫婉蓉見沒什麼事,提著裙子去了覃煬那邊屋。
她想,覃煬好麵,肯定不會當著下人出來,不然怎麼解釋深夜出現的自己房間,而且還摔破一盆草球,明擺此地無銀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