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受傷的手臂,丹澤氣短地鬆了鬆手,語氣緩和下來:“一一,之前是我不好,但和回西伯是兩碼事,你要喜歡,回去給你開個繡坊都行。”
柳一一嘟著嘴,別過頭。
丹澤見她委屈至極的樣子,湊近,聲音放柔:“就算胳膊廢了,我也養你一輩子。”
“我才不信。”柳一一輕哼一聲,往旁邊挪了挪,嘀咕道,“去了西伯,一樣人生地不熟,到時對我不好,想跑都跑不掉。”
“你胡思亂想什麼。”丹澤聽著失笑,伸手想摸摸她的臉,被躲開。
柳一一萬分不樂意,瞥他一眼,視線又回到紅腫的胳膊上,繼續嘀咕:“我才沒胡思亂想。”
丹澤順著她的視線,目光也停留在受傷的胳膊上,他看了會,對她說:“你把包紮拆開,我看看你傷口恢複情況。”
柳一一站著不動,不理也不說話。
丹澤說:“你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
說著,他把柳一一拉到身邊,她側坐他大腿上,兩人依偎一起,他輕輕抬起她的手臂,極緩解開包紮,一圈又一圈的麻布帶從胳膊落到榻上,帶著淡淡膏藥味。
拆到最後,米黃色的布帶變成褐色,黏在肉上,撕下時,柳一一眉頭擠在一起,時不時倒吸口涼氣。
“很疼啊?”丹澤動作變得更輕,抬眸看看懷裏的人。
柳一一眼淚都疼出來了,卻隻吸吸鼻子,嗯一聲。
“這事怪我。”他滿眼歉意,“沒想到弄這麼嚴重。”
“你當然想不到。”要說柳一一沒怨氣是假話,她用另一隻手擦擦眼睛,再也忍不下去,直白道,“也就是我命賤,要換覃夫人,你肯定舍不得。”
她邊說邊紅了眼眶,盯著自己指尖,繼續道:“不說你傷害她,你看她的眼神,我又不是沒見過,一看就知道,那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我算什麼,什麼都不算,即便如此,我沒做過半分對不起你的事,也沒背叛你。”
“我知道。”丹澤輕歎一聲,把人往懷裏摟了摟。
柳一一卻不領情:“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覺得我傻,好騙。”
“你傻嗎?”丹澤被她生氣嘟起嘴的樣子惹笑了,親了親臉頰,逗她,“你傻倒不傻,有點作是真的。”
“你!”柳一一那點悲傷情懷頓時煙消雲散,轉頭瞪著笑眯眯的俊臉,恨得牙咬咬。
丹澤笑著哄她:“你作我認了,從今以後隨便你作,下次再鬧上吊,我保證給你找條結實繩子,掛上去不會斷。”
為什麼哄著,哄著變成毒舌,柳一一沒有心情追究,當下的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咬死小白臉!
丹澤想柳一一的傷勢,除了割傷的手臂,其餘大概好了大半,不然她哪來的勁,把他撲倒,大力扯開衣襟,上來就是一口,咬一口還不過癮,接著在鎖骨下方,肉多的地方又來一口。
咬完,趴在他身上,抬頭解氣問:“疼不……”
第二個疼字還在嘴邊,突然一聲驚嚇打斷氣氛,接著一聲哐啷啷,柳一一嚇得趕緊爬起來,就看見一個小丫頭捂著臉跑出去,地上是打開一半的食盒,和潑灑出的菜湯。
“什麼事?”丹澤莫名其妙支起上半身,順著柳一一的視線看過去。
柳一一回過神,先看看衣冠不整的丹澤,再低頭看看兩人貼合一起,一上一下的曖昧坐姿,最後聽見院裏婆子訓話聲,臉驀地一下變通紅,忙不迭爬下去,坐到一邊,整理身上衣裙,露出一副被抓奸的罪惡表情。
丹澤立刻會意,衣冠不整湊過來,清朗聲音微微下沉:“被下人撞見,不太好。”
“當然不好!”柳一一憤懣瞪過來,順便把丹澤敞開的衣襟拉好,怎麼聽怎麼覺得小白臉在調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