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關鍵時刻,尖叫聲是呼救的利器,那蒼白冷硬的臉讓柳妙兒頓覺的不妙。可這一尖叫還未成形卻被那雙手捂住了嘴,然後一火折子冒出一小點火光出現在柳妙兒麵前,照亮了柳妙兒和那白臉鬼怪的臉。
咦?這模樣,這鼻梁薄唇,這寒星眼,怎麼越看越熟悉?
元晟!
柳妙兒忽然意識到,麵前這冷著臉的鐵麵煞神就是新皇元晟,心下一驚急忙拔腿就跑,卻忘了衣襟還被元晟抓在手中。結果逃跑不成,反倒被元晟一下子拉進了閣樓裏。
“為什麼來這兒?”
自從得知柳妙兒是汝南王妃之後,元晟麵對柳妙兒的語氣就越發低沉了起來,柳妙兒可憐兮兮的回過頭來,對著元晟露出一個諂媚之極的笑容:“皇上,我絕對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路過梅園看這花開的越發美麗就進來看看,卻沒想到見到這閣樓,一不小心就闖了進來,打擾了皇上還望海涵,嗬嗬!”
柳妙兒僵直的笑著,一動也不敢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突然間態度良好,元晟也就放過了她,可一鬆手卻踹了她一腳直接將柳妙兒揣進了閣樓裏。
“喂······嗬嗬!”
柳妙兒生平第一次被人踹屁股,絕對的屈辱,回過神來想將威武不能屈的精神堅持到底,但是一看那寒氣森森的棺木和元晟陰沉的臉,一下子沒了膽量。
大晚上的不點燈站在一棺木前,怎麼想都不正常!
“跪拜,叩頭。”
元晟站在柳妙兒的身邊,不知何時已經成了那下命令的人,柳妙兒看著他看向那棺木的眼神,心道憑什麼要我跪。但是被元晟瞪了一眼後,雙腿一軟急忙跪下,老實而憋屈的朝著那棺木扣了幾個響頭。
兄弟或者姐妹兒,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既然我都叩頭了,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晚上入了元晟的夢嚇嚇他,讓他嚐一嚐被人恐嚇的滋味!
柳妙兒滿心怨念,叩頭完畢就被元晟一把拉著出了閣樓,回頭時看到那棺木裏頭有一佛龕,佛龕裏擺放的不是佛像,而是一靈位,靈位上的字並不清楚,折射著雪夜的月光,柳妙兒依稀辨認出“林公子”三個字。
林公子,林府的公子的棺木!
柳妙兒不解,想再看看,可元晟已經拉著她出來,閣樓的們詭異的自動合上,雪夜月光一片亮白,照的元晟的臉白的透明。他一雙寒星眼看著柳妙兒,冰冷而幽深,仿佛一個無底洞,讓柳妙兒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差一點陷進去。
來到這大夏,柳妙兒發現她遇見了許多冷的讓人發抖的人,元邵清冷高貴,猶如那秋霜冷月,讓人可望而不可及,北寧太子秦冥寒陰柔狠戾,一雙眼睛如毒蛇般帶著淬了毒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栗;而麵前的元晟卻與他們不同,他冷,但是他冷中帶煞,似乎再用這冷寒的外表掩蓋這心中的某種情緒,其實用冷來形容元晟似乎有些過了,他隻是永遠寒著一張臉,似乎是柳妙兒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
“小冷你,為何不笑呢?”
柳妙兒與元晟相視而立站在月光下,白白的一層絨光讓兩個人仿若披上霜衣一般,柳妙兒琉璃眸倒影著那墓前的引路燈的微光,突然的讓元晟呼吸一窒,心頭一亂。
但是他,早已不是那個和柳妙兒一起看星星聽青書的小冷,他如今,是要掌握整個大夏的皇帝!
所以元晟閉上了眼睛擋住了柳妙兒迷茫的視線,冷冷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這與你無關,不過柳妙兒,‘小冷’這個名字朕再也不希望聽到!還有這梅園,從此以後,禁止你踏足半步,否則,我會用我的箭,親手將你射殺!”
說完,元晟拂袖而去,大步的踩著雪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柳妙兒心頭酸澀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元晟走的遠了,這才突然回過身來,寒聲道:“若是不離開,這陵墓中會有你的位置!”
柳妙兒驀然一驚,看了一眼整個梅花飄飛的梅園提著裙角就衝了過去,她越過元晟的身邊衝出了梅園的門,身後卻傳來元晟的聲音。
“聽話的女人,才會活的更久,元邵就算發現了你,也沒有那帶你走的本事。”
冷颼颼的一句話伴著凜冽的北風而來,柳妙兒腳步一頓,卻沒有再說什麼,提著裙角朝著她住的那小院子而去,根本不想理會身後的元晟。
奔跑途中,她的眼淚不停地流,柳妙兒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容易感傷,她努力的壓抑心情,卻不得不告訴自己:都變了,大家都變了,元邵,元晟,還有她,他們都不是曾經的他們。
這是一個注定的卻十分無奈的結局,當柳妙兒回到院子後,一仰頭就看見皓月當空,柳妙兒對著明月笑了,就那樣一直站在雪地裏很久很久。直到元晟來了,踏碎了月光站在她麵前,兩個人麵對著麵對視了良久,就像在進行一場比試一般,直到柳妙兒因沒有披風而凍的渾身顫抖後,元晟眸子寒光乍現,然後毫不客氣的將她扔回了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