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柳妙兒身邊有風刃以及元邵派的暗影保護,所以元邵和元璟才能放心的讓柳妙兒出門。這幾日她歸來的消息已經鬧得滿城風雨,想必該知道的人不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那麼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見一見以往的老朋友。
新買的小院子位於北城靠近東城的地方,柳妙兒讓籠煙回王府報個信,而她則上了馬車,身邊隻帶著桑榆一個人。
“照我的指示,我們去端陽侯府。”
柳妙兒一聲令下,馬車起動,碾過秦城街巷的青石板,穿過臨近的繁盛街道,柳妙兒看到了屬於秦城的繁華和底蘊。這個地方的人,自帶一種天子腳下的優越感,所以與墨城的清新氤氳紙醉金迷不同,秦城寬大的街道和整齊有序的房舍,無不透露著一種王者之氣,更遑論那威嚴莊重的皇宮大院。
如果墨城代表著財富,那麼秦城就代表著權力,財富讓人羨慕,而權力讓人恐懼。所以柳妙兒並不喜歡這座曆經幾百年的古城,但是卻從沒有真正的離開過。
馬車平緩的行駛,柳妙兒靠在柔軟的軟墊上閉目養神,秦城的喧囂透過輕紗車簾傳進耳朵裏,隱約的,柳妙兒還聽見了孩子的笑聲。不一會兒,喧鬧聲消失了,柳妙兒知道已經進入了富人區,所以睜開了眼睛指導桑榆駕車,一盞茶的功夫,馬車就停在了端陽侯府的大門前。
棕色駿馬,油壁香車,輕紗幔帳,粉雕玉琢。柳妙兒的馬車不大,卻設計的十分精巧細致,車壁上的桃花是元邵親自作畫讓人連夜刻上去的,而馬車的車簾也是元璟挑選的上好雲錦做成,華貴卻不豔麗,端莊而優雅。
這樣的馬車停在侯府的大門口,不用桑榆下車,侯府的人就已經走了過來,詢問情況。
“這位大哥,我是誰你不用通報,你隻需要將我手中的這個東西交給你家的小侯爺就好。”柳妙兒聲音慵懶而魅惑,那侯府的人隻見香車中伸出一隻白玉手,將一封信放在了他的手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枚碎銀子。
“如此,就請姑娘你稍後。”
守門人不知馬車中是誰,但是一看是個女子,心中就有了猜想。拿著柳妙兒的信和銀子,有些為難的笑了:“姑娘,我馬上去通報小侯爺,隻是這侯府大門乃是君王大臣的路,姑娘你一介女子,恐怕不宜從這裏進入。還是請姑娘你移駕側門,以免小侯爺發怒。”
守門人好心建議,言語中似乎以為柳妙兒是南宮宇的某個女人,聽到這話桑榆本想反駁,但是柳妙兒擺了擺手,很識趣的趕著馬車到了側門。
與大門的朱紅漆銅鉚釘不同,側門也就隻是一紅木翹簷的小門,柳妙兒這精致的馬車一出現,倒是讓守門的小廝愣了愣,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寶馬香車,載著的是什麼樣的人。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特別是如今的南宮宇已經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作為皇商得到了侯爺的爵位已經是一項殊榮,如今南宮宇更是將這種殊榮,發揮到極致。在權力與財富的滋潤下,整個端陽侯府也褪去了往日的古樸大氣,變的莊嚴而華麗。
屋子有了如此的變化,那麼人呢?五年不見了,二哥與以前並無兩樣,可上次見麵並沒有細談,她不知道其他的人怎麼樣了。還有海棠和小玉,現在過得可好?
柳妙兒陷入懷念,突然地就有些迫不及待了,隻是等待的時間在慢慢的延長,卻絲毫不見南宮宇的身影。而此時,端陽侯府內,南宮宇正坐在小涼亭中和周易風對飲,涼韻清風,也十分愜意。
“三哥,你聽說了柳兒姐回來的事嗎?”
南宮宇一杯清酒下肚,說出了這幾日聽到的消息。
“聽說了!上次去墨城,二哥帶回了墨城城主原意幫忙的消息的同時,也帶回了妙兒沒死的消息。聽說就在我離開墨城的那一天,二哥見到了妙兒,後來也見到了元邵。所以這一次,或許妙兒是真的回來了!”周易風抿了一口酒,談到南席君,語氣中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的傷感。
“二哥他,喜歡柳兒姐吧。”南宮宇輕聲一歎,想到那風采決絕的二哥,也是十分的惋惜。畢竟柳兒姐是汝南王妃,還是皇上看重的女人,這裏麵關係錯綜複雜,二哥陷進去,恐怕隻會落得個傷心地。
周易風沒有說話,也隻是歎了口氣。說起來他們幾個當初結拜,南宮宇為了和他們套近乎,而他們,也不過是想看看皇上的誠意,卻沒想到柳妙兒會加入,當初隻是覺的這丫頭堅韌的像根胡竹似的,如今看來,一個女子的力量,恐怕是他們這幾個大男人都比不上的。
“如今說這些無用,二哥的事我們不能插手。不過現在妙兒回來了,我們還是得找個機會去看看她。”清風過處,帶來一絲涼意,也順便帶來了一道香氣,周易風順風看去,隻見一女子攜著丫鬟款款而來,手中還拿著糕點美酒。
“四弟,這個女人,你還是好生看著點。雖然我不知道為何我夫人會和小玉走的那麼近,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夫人看到這女人的時候那神情就跟這女人是我養的似的。現在我孩子剛臨盆,小玉在我家照顧著她和孩子,趁這段空隙,你還是好生的把你的問題解決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