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古國1997年,一個破舊的綠白相間醫院內,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透著夜晚的風四處飄蕩。
昏暗的吊燈不斷的搖擺,一個頭戴鴨舌帽,穿著一襲白綠大衣的中年人靠著脫皮的牆壁不斷的抽著煙,不時的轉過頭看向手術室的方向麵露急色。
腳下已經是一堆的香煙巴。
“哇哇哇。”
許久後,一聲健康的啼哭讓中年人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同年六月十八號,花田縣一個被煙熏的發黑的老街,一個全身油膩留著兩道八字胡的道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坐在對麵的婦人翹起了嘴角。
“有道是生女猶是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新鬼煩冤舊鬼哭,時年六月申無為,名為申如何?”道人掐捏著嘴角的一縷胡須饒有深意的搖頭晃腦的說道。
“俺也沒有讀過書,道長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婦人連連放下了一塊錢鞠了一躬抱著三個月大的孩童欣喜的離開了。
看著婦人的背影,道人從桌子地上抽出一根煙,點上吐出幾口白氣很是惆悵的歎息道:“四時命格,真想收為徒啊,可惜沒那個緣分,四時命格喲……”
道人邊說邊收攤背著一大堆雜碎搖搖擺擺的走出了街道。
道人走的很慢,踩踏在碎石鋪墊的小路上順著河流出了花田縣。
就在道人雙腳踏出花田縣界碑的一刹那,驟然道人身體顫抖不已,雙鬢生白,麵容蒼老,雙眼不在有神。
“嗬嗬……”道人蹌踉著扶著旁邊一顆槐花樹大喘氣的坐了下來,背靠著樹幹渾濁的眼睛看向了潔白的天空。
“貧道非要給四時命格的人賦名,你能奈我何?褫奪了貧道二十載壽元又如何?有了四時命格這個緣分,貧道下輩子肯定能大富大貴,就是這麼有尿性!”道人嘀咕著,偶爾罵上一兩句,無非是道觀不景氣了,自己算出四時命格誕生來沾染一些因果之類的。
當夕陽開始侵染大地的時候,道人偏著腦袋靠著樹幹上軟趴趴的就此死去。
從此,花田縣再無修道者。
隻因為,四時命格的人誕生了。
二十年後……
綠牆白麵襯托下的房間略顯嚴肅,白熾燈上麵掙紮著幾隻長翅蚊子不斷的碰撞著燈罩發出鐺鐺鐺的聲音,一方不大不小的桌子兩邊坐著兩個對視的身影。
牆上掛著的圓形鍾表響起秒針滴答滴答的密集聲音,在這格外安靜的房間內讓人心生煩躁。
“寒冷凜冽,一個楚楚可憐的妙齡女子瑟瑟發抖的站在風中,靠著破舊的電線杆子,這時候一位玉樹臨風的少年給她幾百塊錢用來買秋衣有錯嗎?”出聲的是一個略帶痞氣的少年,少年不過二十出頭,穿著一件破舊的大衣,翹著二郎腿身體微微靠前輕聲說道。
“沒錯。”對麵的聲音點了點頭。
“來根煙。”少年毫不客氣的伸手拿起桌上的黃金葉點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吐出雲翻霧滾的煙圈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繼續說道:“那為了進一步給這個女子更好的生活帶著一些禮品慰問她,去她家就坐了片刻,喝了一杯水有錯嗎?”
“沒錯。”
“喝水的過程中不小心把水打翻了,於是兩人不得不換取衣服,有錯嗎?”少年彈了彈手中的煙灰左顧右盼發現沒有煙缸隻能無奈的彈在口袋中輕聲問道。
“沒錯。”
“那不就得了,我可以走了吧?”少年大喜,滿足的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砰!給我坐下!你當這是什麼地方?這是派出所不是你家,我說白申你一個快遞員不好好的送快遞,竟然學著人家嫖娼,怎麼的能耐了?”燈光下的陰影慢慢的坐了起來,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人麵露嗬斥的拍著桌子怒斥對麵的白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