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1 / 2)

軒轅華走了過來,在她一邊坐著沒說話,他的身上散發的是蛇腥味,告訴她剛才他也是在死亡邊界走過的人。可坐在她身邊,並沒有膽怯、恐懼,也沒有死裏逃生的慶幸,隻是同以往一樣表情淡淡的,沒有任何表示!這是久經沙場人的表現,看多了,經曆多了,死神已經成了熟人,可以討價還價了。葉紅纓以為她看多了人生,看透了人生,不再為俗世所牽絆,原來一切都是錯的。同她麵前這人相比,她不過是看多了書的小娃娃,真正遇到事時還是會掉淚的!

“我小時候很怕蛇,不過後來不怕了!因為我同蛇一同住了一個月,之後再看到就像見到老朋友或是老對手一樣,一點也不可怕!”軒轅華看向遠去無邊的地方,像似回到他所講述的那個時刻,臉上是一種頹然的笑。在看向葉紅纓時,渙散的眼神就像被擰成股一樣隻紮葉紅纓的眼底,就想注入了歌詞的樂曲,有了主心骨!

跟著三人也踏上了實地,這種踏實的感覺讓幾人都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鐵力三人即便是遠遠的觀望到葉紅纓同軒轅華兩人剛才所麵臨的蛇軍也是怯從心中來。對手是人,鐵力三人可以說是無所懼怕,可麵對著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的黑蛇大軍時,那種詭異,完全不知道後退的進攻之態,就像沒有生命的廝殺機器,那種作為人的本能怯意讓他們膽顫。沼澤中遺留的血腥鼓進心肺,引起一陣的惡心,胃裏翻騰起來。

“這是邊緣的黑蛇族,祭拜的是墨蛇,這人應該隻是初級水平,能力越高所操控的黑蛇也是越厲害。”這場意外的突襲讓程勇想起了黑蛇族的事,因為時間的長久,再加上他刻意的遺忘,在凶力那中心具體有什麼部落也模糊開來,剛才的事刺激了他的記憶。“我是七八歲的時候跟著師傅來過這裏!”程勇臉色發白,“那是我們一群有很多同我年紀相當的孩子,不過……”程勇靠著楊樹樹幹努力的支撐著自己,煞白的臉就像張白紙,鐵力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兄弟間的安慰。程勇看向鐵力,又看向葉紅纓,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了過來,最後咬了咬唇道:“我們一起十個人,進了凶力那,等……等……”一直沉默寡言的程勇抑製不住的淚如泉湧,“等我們出來時,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的弟弟,就在我麵前倒下的,那時他才六歲!他才六歲!”程勇咬著牙渾身顫抖著想抑製住淚水的湧出,可巨大的悲痛突然的撕開了牢籠的鐵門,一發不可收拾,就如決堤的江。他雙手死死的掐進大地裏,這個七尺男兒奔潰開來。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被這個男人的哀痛感染了,這樣的痛是不能用言語或是任何其他行動來提補的。時間讓這個男人慢慢的恢複過來,眼中已經沒有多少淚了,通紅的眼眶死死的撐著,“後來師傅被我殺了,他養了我們也拋棄了我們!即便到現在我還是不清楚他為什麼這樣做,後來因為逃避便再也沒有想過這裏的一切!”程勇清了清喉嚨繼續道:“這片地區聚集著各色的蛇族,黑蛇算是弱的。在往裏便是巫族部落,而後是先知族,最為恐怖的是驅屍人,他們控製著死人的軀體作為戰鬥武器!我的這隻腿便是屍人毀掉的!”程勇沒在往下說,這個故事的是用十個孩子的生命來講述的,不是幾句話能承受它的重量,簡單的一個框“口”是無法承擔的。

“走吧!現在程勇你來帶路!”這樣本該是一句讓人怒從火中起的話從軒轅華口中一出來便凍住了所有人。怒是還有能力可以反抗,還有希望,可“冷”便是無藥可救的一種絕望,隻會傷人,會讓人掉落寒冰之地。軒轅華清澈無溫的話,落在程勇的耳朵裏便是這樣的一種效果。

葉紅纓看向軒轅華,眉頭緊皺,軒轅華是無情歸去請可卻是個理智的讓人心顫的人,這個時刻說這話隻會讓人的勢氣更壞。葉紅纓看了眼程勇,程勇雙目圓睜,通紅的雙眼裏透著恐懼,哀傷,還有疑慮!有些扭曲的五官成一種驚恐狀的分布,而後雙目微垂,一陣從沼澤上方吹過來的風帶著血腥味掠過每一個人,惡心的蛇腥味讓每個都擰緊了臉,“是!王爺!我應該麵對過往的一切了!逃避也應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