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屋中一張木桌上對坐著兩個人,平和的表麵就像像無聊的兩個人相遇在一起談天說地。不過天地從來就不像表麵那樣的平靜,暴風雨來之前終是給人一種假象的安靜。
葉紅纓手中轉著紫砂杯,看著裏麵的茶因為她的動作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可不管她怎麼晃動都不會跑出來一滴茶水,就像無法逃出命運的可憐蟲:“你讓我來這總不會是我妹妹真的念我了,有什麼就直接說,我不喜歡繞圈子。”葉紅纓的一雙眼眸就像被洗過一樣幹淨不帶一絲雜質,淡淡的看向鐵木離,幽冷的眼光讓鐵木離有種對著一頭已經吃飽了看著你戲耍的獅子,下一頓或許你就是它腹中之物了!
一聲輕笑,鐵木離緩衝了一下那種無形的壓力感:“軒轅華還真是幸運能娶到你這樣的妻子!聰明,有膽魄,有能力!”
“那你這是在說我妹妹不好還是說你後悔娶了我妹妹?”
“當然不是!太聰明的女人可是不好。”
“那你那就是在挖苦了我了?”葉紅纓抿了口茶有淡淡的清香味。她對品茶還真是沒有多少了解,在她看來那就是無聊的人矯情做作的工具。
“當然不是,我隻是欣賞王妃本人。”
“嗬~這我就更不明白了!不知道我是長的好看呢,還是說有古人口中的婦德婦言?又或者是我有什麼可讓你圖的嗎?”
“哈哈~,王妃還真是幽默!我也隻是欣賞王妃的膽量,這種狀況下還能笑顏相談,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我既然請你過來就不會簡簡單單的隻是坐一坐。我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即便是我夫人的姐姐我也不會手軟的!”
葉紅纓聳了聳肩,表示明白:“你想怎麼樣直接說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到時我會通知你的!”
屋中沉靜開來,已經脫了葉紅纓控製的杯子杯口留著點點水滴,那是灑出來的。
“你是真喜歡葉姚笛?”不知道怎麼了她竟然開口問了這樣的問題。
鐵木離抬目看向葉紅纓,眼中驚異一晃而過,顯然葉紅纓問的這個問題不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他還是回答了:“是!”
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斬釘截鐵!
葉紅纓盯著他的眼睛,有那麼一刻的時間像似停止了,“你是真心的!你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嗎?”剛才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像夜空的星辰,讓你相信即便是時間流逝,歲月過遷,你抬起頭時還是會看到它在那裏一直亮著。
鐵木離看著葉紅纓,像似在思考又是像在疑惑,不知道葉紅纓為什麼突然會關心起來葉姚笛。葉姚笛也是同他說過她和葉紅纓之間的關係,兩人雖為姐妹,可因為她母親的緣故她們之間即便說不上敵人那也不會是朋友,可現在麵前的這個女人卻似乎在關心她的妹妹。沉默沒有延續多久,“我原以為你們之間隻有血緣的聯係,現在看來也不全是。”
“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現在給不了她想要的!”葉紅纓看著他的神情讓他逃避不了這個問題。
“你是不想給還是給不了?”
“這有差別嗎?”
“當然有!不想是做得到卻是沒做,給不了是做不到!”
“我做不到!”
“哼~”葉紅纓輕笑了一下,這聲笑讓鐵木離有些不自在,“是放棄不了指點江山、叱吒風雲的上位者的欲望?”
鐵木離一個起身,猛的拍上桌子,看著葉紅纓雙目欲裂:“難道你讓我過著那種坐在椅子上等著老死的日子?”
葉紅纓也站起身來,可高度限製還是讓她隻能仰著頭看他,“想要事業,又想抱得美人。你還真是貪!說實話,你配不上她給你的愛!”說完便向外走去,門被她“嘎吱”一聲推開了,不過人卻是沒有走出去,佇立在門口的人有那麼一會的停頓:“其實你比軒轅華要幸運,至少有個這麼愛著你的人,我做不到!我也還沒有那個勇氣為軒轅華生孩子!”
走出那間木屋葉紅纓仰頭看向已經漫天星的夜空,心中沒來由的悲哀起來,是為葉姚笛和鐵木離,也是為她和軒轅華!付出同得到永遠是不等價的!葉姚笛為她所愛付出了一切,不管得到還是沒得到,她做了,她有那個勇氣!這是她做不到的!她無法將自己的一切展現在軒轅華的麵前,那種與生俱來的防衛讓她在心中豎起一道厚厚的心牆,牢不可破!
推門而入,葉姚笛正挑著燈縫著娃娃衣,每一針下去那都是她的愛,此刻的她何嚐不是一種幸福。葉紅纓將幾近踏入門檻內的腳收了回來,現在或許她不應該打攪她這份幸福,遺忘痛苦她或許隻有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