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裏的四人互不搭理,楚離天與葉梓桐坐在一起,葉傾桐則小鳥依人地依偎在楚崖天的身邊,就這樣,四人便進了宮,等待了小半刻之後,得到了進內宮見皇後與皇上的允許。
他們跟隨著宮裏的太監來到內宮,皇上與皇後正端坐在大廳內,而皇後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不耐煩。
“本宮你說你們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現在已經過了晨昏定省的時間,還要本宮與皇上在這裏等著你們,實在是太放肆,太不知分寸了!”
還未進門就遭到這樣的指責,讓沒能為自己報仇的葉梓桐心中更加不爽,她抬頭瞪了皇後一眼,而葉傾桐已經小步走上前跪下:“妾身參見皇後娘娘,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還請皇後娘娘不要見怪。”
“耽誤?有什麼可耽誤的?”皇後娘娘明顯地不悅,而皇上似乎也沒打算阻止。
葉傾桐回頭望了一眼葉梓桐,欲言又止道:“妾身與姐姐發生了一些爭執,所以……就耽誤了……”
“哦,說到這裏,八皇子妃,見了本宮為何不下跪行禮?嫁給八皇子這麼久,還沒學會規矩嗎?”皇後娘娘提高了聲調。
四皇子已垂頭請安行禮,並拉著葉傾桐與自己並排坐下。
“古書有雲,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其他時候則不能輕易下跪,皇後娘娘您既不是天地,亦不是我的父母,所以我沒必要跪您。”說罷,葉梓桐衝著皇帝的方向跪了下去,請安道,“妾身參見皇上。”
葉梓桐的這一番話,皇後此前從未聽過,因為身份尊貴,亦不曾對誰紅過臉,她說這些,對皇後來說就是莫大的羞辱了,因此她氣憤地站了起來,指著葉梓桐的鼻子說:“好,你硬骨頭,不跪是吧?你不跪,本宮就偏偏要你跪!你給我跪下!”
葉梓桐脖子一拗,像沒聽到皇後的話一樣。
葉傾桐揚起一抹難以令人察覺的笑,還不等她挑撥離間呢,皇後就被葉梓桐氣成這個樣子,她真是自掘墳墓,自找苦吃。
“母後,您應該也知道梓桐前幾天肋骨斷了,這兩天才好一些,可是不能下跪,請母後多包容。”
“皇上,你覺得這像話嗎?他們來請安,居然還不下跪,什麼天地,什麼父母?本宮作為你相公的母後,難道不是你的母後?本宮為一國之母,與皇帝難道不是並驅天地?八皇子妃,你這樣的話著實太大逆不道!”
“皇後娘娘,我本意並不是如此,為了請皇後娘娘原諒我的言語衝撞,我為皇後娘娘準備了一件大禮。”
“哦?是什麼?”皇後露出一個並不感興趣的表情,她一心看葉梓桐這個不知分寸沒有尊卑的人不順眼,要想辦法整治她。
葉梓桐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裏,拿出了一片有著蝴蝶扇圍的……衛生巾,小心翼翼地交給了皇後的侍女,並鄭重其事地介紹道:“皇後娘娘,這是我發明的葵水布,我打算將它命名為衛生巾。”
正欲將那一片潔白的東西遞給皇後娘娘的宮女手抖了一抖,以難以置信的目光回頭望了一眼葉梓桐,腳步也停下了,不知是該繼續往前,還是該看著葉梓桐被皇後治死,說實在的,她從沒見過一個女人的求死欲望這麼強,在皇後娘娘的麵前一遍又一遍地找死。
皇後的臉瞬間變得煞白,扭頭望向皇帝時臉又不好意思地通紅起來,她怒斥道:“葉梓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在皇帝的麵前,你怎麼可以說這些?”
“皇後娘娘,你聽我說完,來葵水並不是丟人的事情,而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曆的事情,這個靈感要感謝我的侍女鈴鐺和留香,是她們二人點醒了我,讓我恍然醒悟,原來我們大可不必每個月浪費那麼多的真絲棉料,用我設計的這一款,至少可以節約下兩倍的錢。”
“你不要再說了!”皇後已經怒發衝冠,“八皇子,八皇子妃是不是得了精神上的怪病,你是怎麼刺激到她,讓她瘋了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事情讓本宮與皇帝情何以堪,來人!把她拉下去!”
葉梓桐眯起眼眸,心說你這封建社會的保守女人,姑奶奶我辛辛苦苦研製了這麼久,你居然還想派人攆我,那些人若是真敢碰她,她就立即動手。
“等等!”但就在侍衛們要上前將葉梓桐禁錮住,而楚離天正站起來製止時,皇帝忽然發話了。“你剛才說省錢,是怎麼個省法?”
葉梓桐在心裏得意地笑了笑,她就知道皇帝最關心的還是錢,一旦能省下錢,什麼葵水這類隱晦的事情都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