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赫的話,楚離天再次沉默,他的腦子如一團亂麻,無法思索任何。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說:“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楚離天木然的表情激怒了張赫,他皺了皺眉,十分認真的問道:“雖然我也覺得那個女人與一般女人不同,但她也畢竟隻是個女人,你不是很理智的嗎?為什麼會為了那個女人這樣對待自己?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魅力?”
“魅力?”楚離天苦笑一聲,“我不知道,你回去吧,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張赫點了點頭:“想想因為楚崖天的存在讓你和你母後受了多少苦,你一個男人本沒有什麼,單你的母後又受了多少苦,你看得見的,看不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張赫拍了拍楚離天的肩膀,歎著氣離開了。
楚離天的腦子一片空白,他想起葉梓桐,她獨自一人前往西南。她倒真和一般女子不同,遇見這種事,躲都躲不及,又怎會主動撞上去。這一切都是他的過錯,他很少有這樣思慮不周全的時候,可就算事態再怎麼發展,他自以為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屈尊一段時間的堅牢。
他不能坐在這裏等待葉梓桐的結果了,最少要護她周全,於是他叫來了清風。
“主子,您好些了嗎?”清風跪在地上,十分關切地問道。
“先別管這個,你派人去西南保護葉梓桐,另外我要去安州拜訪一位名醫,請他來治療鼠疫。”
清風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楚離天挑了挑眉,以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怎麼了?”
“主子,恐怕您還不知道,西南城已經閉城了。”
“你說什麼?”好不容易恢複了些許神智的楚離天再一次激動地站了起來。
“主子,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因為西南城的百姓們都紛紛逃亡別的城市,別城百姓也有諸多感染,眼看著瘟疫無法控製,皇帝就下令閉城,以免殃及到別的地方。”
楚離天心裏一沉,難道在自己昏睡的兩三天時間裏,瘟疫就已經達到了無法控製的情況?葉梓桐那個女人,果然是說了大話,她不能治好西南的瘟疫,他早該知道的,連胡大夫都那麼費力研究的事,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麼有能力……
在疫情無法控製的情況下,君主一般都會選擇閉城的方式,以犧牲一個城池的代價,來保護其他的城池不受牽連。
那……
“葉梓桐呢?”
“八皇子妃也被關在了裏麵,因為無法克製瘟疫,皇上發了很大的脾氣。”
這無疑是最壞的結果了。楚離天臉色冰冷得好似剛從冰庫裏拿出來的酒釀,還散發著森森寒氣。
他猶豫了片刻,從腰間拿出一個令牌,交給清風:“你代替我去安州,請張大夫來這裏,就說我有事找他。”
清風接過一看,是八皇子十二歲生辰十皇帝送與他的金牌,見金牌如見八皇子本人。清風握緊金牌點了點頭:“我這就派人去請。”
“不,你得親自去。”楚離天沉吟道,“這件事關乎到梓桐的生死,我不知道我們府內誰是奸細,我們的一言一行都已被人監視,你得自己去,務必將張大夫安然無恙地送到王府。”
“是,主子。”
交代完眾多繁事,楚離天在鈴鐺和留香的服侍下穿上了上朝覲見的臣服,準備進宮去見皇帝,但卻被從外麵奔來的小侍女打斷。
“皇子,枯木側妃忽然肚子疼,您看是不是得去一趟?”
楚離天皺起眉頭:“我又不是大夫,去了何用?去請大夫,我有要事,別來煩我!”
小侍女被驚嚇到,畏畏縮縮地退出了房間。
鈴鐺恨恨地說:“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我們家小姐這一次能不能平安歸來還不知道,竟然還想出這樣的法子來留住皇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楚離天也隻是斂眉,沒有說話。
準備好之後,他離開了八皇子府,進了宮。
雖然楚離天已經做好了皇帝會對他大發雷霆的準備,可他萬萬沒想到,皇帝連見太一麵都不肯。
“公公,請你再去幫我勸說一下,我真的有非常要緊的事情要告訴父皇。”
公公的麵目從未這樣可憎過,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八皇子,不是老奴不想幫你,而是真的幫不了,皇上說,若八皇子沒有可以抑製疫情的法子,就別去煩他,我看皇上這些日子一直都睡不好,也著實可憐,八皇子就體諒體諒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