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吻並沒有持續很久,楚離天便輕輕地放開了她,低聲說:“梓桐,你是怎樣活下來的,你受了很多苦是不是?”
葉傲雪臉上的紅暈在聽見他的話時立即散去,變成了怒氣:“我說過我不是葉梓桐,我不是!”
“好,那我再也不提她了。”
葉傲雪怔怔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聽話。
外頭王太醫派人催了一遍,葉傲雪這才反應過來,撩起衣服露出手腕,王太醫正欲拿刀來放血,卻被楚離天製止。
“從今天開始朕就不用再喝她的血摻著的藥了。”
“可是皇上,您的身體雖然好了許多,但還需要吃藥一月來鞏固身體,不能現在就停啊。”
“是啊,怎麼可以半途而廢?你如果現在停藥,我之前為你付出的那麼多血不就白費了嗎?”
“朕一直不同意你們用藥人的血做藥引子,她的身體這麼虛弱,如果要放血,也要等她的身體養好。”
“別說放半杯血,就算是半盆也沒有問題。”葉傲雪不滿地說道。
“皇上,微臣知道您宅心仁厚,但您若是病倒了,那麼多的百姓就都要受苦受難了,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天下黎民百姓著想啊。”
“我從來不做白費的事。”葉傲雪奪過王太醫手上的短匕,毫不猶豫地在手心上劃了一刀,握緊了手,拿過杯子盛血。
楚離天心中一痛,走上前便要製止,葉傲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便感覺自己腿一麻,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
與此同時,葉傲雪也已經流夠了血,王太醫立即拿過繃帶給她纏傷口,順便將鮮血倒進藥爐裏去。
“好了,我可以走了嗎?”葉傲雪看向王太醫。
“五彩花轎朕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就前去太醫院接你,明日就搬到雲居可好?”
“隨便你。”葉傲雪衝王太醫點點頭,離開了行宮。
第二日,八台五彩大轎在吉時前來到了太醫院,宮裏的一個姑姑笑盈盈地走進了太醫院,向王太醫詢問著葉傲雪的下落。
王太醫朝葉傲雪的房間看過去,猶豫道:“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現在應該在梳妝吧,我不方便進去,你去看看。”
姑姑點了點頭,敲開了葉傲雪的房間,一邊推門一邊說:“貴妃娘娘,不要耽誤了吉時,您梳妝好了嗎?”
門被推開,姑姑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看見狹小的房間裏,今天還要嫁人的貴妃娘娘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大覺,她的心跳幾乎立即就停止了。
“貴妃娘娘,您怎麼能還在睡覺呢?快起來啊!”姑姑大驚失色地走到床邊,推著她的身體。
葉傲雪閉著眼睛一個反手就將姑姑雙手擰過背後,疼得她哇哇大叫:“貴妃娘娘你這是做什麼啊!”
葉傲雪這才清醒過來,立即放開了她:“你是誰?”
“奴婢是前來接貴妃娘娘去雲居的,貴妃娘娘不知道今天是您出嫁的日子嗎?怎麼還在這裏睡覺呢?”姑姑一邊揉著自己的胳膊一邊委屈地說。
“我知道今天出嫁,睡過頭了而已,你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葉傲雪打著哈欠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梳妝台梳妝。
姑姑急得亂轉:“現在可怎麼是好,貴妃娘娘您連妝都沒有畫,頭發也沒梳,這……這真是急死我了!”
葉傲雪拿過梳子將長發梳直,墨色長發清湯掛麵地披在身體兩側,更襯得膚色如雪般潔白:“隨便梳一梳就好了,也不用化妝。”
姑姑看向葉傲雪,她的麵容姣好,在後宮妃嬪之中亦屬上乘,長發就這樣隨意地披在兩旁,精致的五官即使沒有化妝,也已經夠驚為天人了。
的確,她不用施粉黛就已經很漂亮了。
“那好吧,再磨蹭下去時間就要來不及了。”姑姑連忙招呼兩個宮女將嫁衣給她穿上,又戴上鳳冠,就推著她匆匆地上了花轎。
花轎載著她來到了太後所在的宮邸,在門口葉傲雪下了轎,在眾人的攙扶下進入大廳,太後端坐著,冷眼看著她。
“雪貴妃這是怎麼了,衣衫不整,陵容不整就來請安了?”
“臣妾昨夜睡得太晚,早起遲了,怕耽誤吉時,就稍微梳妝了一下就來向太後娘娘請安了。”
“從來沒有貴妃打扮成這個樣子的,哀家看你打扮得這樣不得體,也行不了受封儀式了,你還是回去梳妝好之後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