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澤愈加蒼白的臉,夜墨忽然性情大變,伸手就將他手中的通靈寶珠打掉:“你是瘋了還是傻了,我要這寶珠何用?以我現在的妖力,足以匹敵他們,放回去!”
從心髒處挖出通靈寶珠,讓白澤隻有出氣而沒有進的氣了,夜墨看著他逐漸衰去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心痛,將他以打坐的姿勢立去,毫不猶豫地就將自己的妖力輸入給他。
但白澤將僅剩的最後一絲力氣用於反抗,他推開夜墨,重重地倒在地上,低聲道:“夜墨,你說得沒錯,我這輩子欠你太多,你讓了太多東西給我,我已不可能再活下去,這寶珠,我原本就想等我死了之後就給你。可是……”
“可是什麼?”
“夜墨,我從來都沒有覺得做仙很好,也沒有覺得做妖有什麼不好,但是為達目的便不折手段,將莫須有的罪名灌注在別人身上,這很不好,很不好。你知你心中有怨氣,又急功近利地想要為紫萱解除生死輪回詛咒,你為了給她解除詛咒,殺了多少無辜的人?該停手了,再說,紫萱身上的詛咒也已經消失了,你若是真愛她,就該和她一起好好過日子,但是她,似乎一心係在楚離天身上。”
聽著白澤的話,夜墨不悅地皺起了眉:“紫萱從沒有喜歡過楚離天,她喜歡的不過是已死去的他的前世。”
“那我問你,若是她不喜歡你,你還要執意把她留在你的身邊?”白澤猛地咳嗽,噴出的鮮血染紅了白色衣衫。
“我愛了她幾百年,因她受盡折磨,她怎能不愛我?我們這生生世世都要糾纏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分開!”
夜墨表情堅定,似是怎樣勸說都不會回頭了。
“你說她的心在楚離天那,我隻要殺了他就可以了,紫萱她死了心,自然會回到我身邊。”夜墨臉色陰冷的說道。
“那她會開心,會幸福嗎?你這樣的愛,是不是太自私了?”
夜墨狠狠地瞪向白澤:“自私?你何曾像我這樣愛過人?你喜歡她,也不過是喜歡看她穿著幹淨的衣服撫琴的模樣,你這樣的愛又算什麼?我愛了她那麼多年,我必須得到她!”
“那樣你永遠都不會得到她。”白澤搖了搖頭。
夜墨一生氣,用力一揮手,白澤就被他袖中之力給掀到了地上去,恰又吸入冰寒之氣,一下咳得到處都是血。
夜墨又擔心起來,他連忙將白澤扶起,把了把脈,驚愕地發現他已經不行了,心中一沉,便有些悲切。
“冰室沒有用,我將你放進虛鼎內,我帶你去找真人,他定可醫好你的毒。”說著,夜墨便從體內拿出虛鼎,就想將他裝進去。
誰知白澤卻又是搖搖頭,輕聲道:“我時間已經不多了,我想與你呆在一起,不願再四處流轉浪費時間了。”
夜墨看著他,一時間有許多話湧上來,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夜墨,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白澤平躺在冰台上,周身發出森森寒氣,語氣輕柔得好似從不曾開口過。
“記得。”
白澤伸出手,拿過夜墨的右手,看著五指修長的他的手,用手一撫,夜墨的五指就變成了四指。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是你為了救我而斷的手指。”
夜墨收回手,神情有些不自然:“過去那麼久了,你說這些做什麼?”
“小時候,我們是很要好的,你與我,我們還沒成仙,在靈山拜師學藝,幽冥師祖曾是我們的入門師傅,他善待我們,因此我們事事在一起,跳水砍柴,紮馬步,練習禦劍,小時我根基不好,經常考試不合格,你總是偷偷為我指導,訓練,你那麼好,我都沒有忘記。”
“我早忘了。”夜墨冷冷地別過臉。
“你沒有忘。”白澤依然拉著他的手不肯放,“很多時候我看著你的眼睛,都看到了善意,你的本性是善良的,夜墨,不要關閉自己的感情,試著像愛紫萱一樣,對別人好。”
“在這世上,除了你與慕容紫萱,還有誰和我有親有故?我為什麼要對別人好?這是什麼道理?”
“你可以不愛,但不要傷害他們。尤其是楚離天和葉傲雪。”
“為什麼?”夜墨斂起眉看他,“你為什麼那麼偏袒他們?”
白澤沉默了一小會兒,低聲道:“你還記得索羅嗎?”
夜墨臉色大變:“索……索羅?”
“是,那個大鬧了天庭,殺了無數仙人,成了魔,最後卻消失於世間的索羅。”白澤確定的點著頭。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